區別于拒北城家里小酒館的那些文客們,眼前紅袖招里的這些個公子們,才情著實要高上許多。
沒多久,就接連有詩篇問世,陳少墨不懂詩,但也感覺雖算不得瑰麗芳章,但也算是方正,聽起來也朗朗上口。
如:縱得華章千百篇,不及關上枕月眠。
又如:燕回河畔萬點香,淺酒還話馬蹄悵。
亦還如:馬蹄驚月,長戈舞風,一盞酒,關山寒月咽箜篌。
……
樓里這些公子哥的才情,也不算是自吹自擂。
唯一可惜的是,并未贏得那未露面的師妃雪叫出一個好字來。
論作詩,陳少墨自愧不如的。
看著如看戲的陳少墨,祝炎章很是不滿,一巴掌拍在陳少墨的后腦道:“沒出息,賦一詩,可得妃兒姑娘一個好字,縱使不能一睹妃兒姑娘芳容,也能讓你在這幫士子當中,留下一個才名,哪怕得珠兒姑娘的一壺酒,那也是好的!”
陳少墨不由得苦笑。
心中隱隱后悔,當初不該失心瘋亂來,讓祝炎章以為自己在詩賦上有天分,面對真正有詩才之人,難免心虛。
可看著祝炎章滿心期待的能贏得珠兒姑娘的那一壺酒,陳少墨也只能硬著頭皮,滿腦子打轉,想著大不了當一回文抄公了。
可前世的那點墨水,要想抄個應景,也實非易事。
心一橫,還是提筆寫上了一首: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或許多少有點酒意在里面,陳少墨這一次抄詩雖然蹩腳,可是這字卻是大開大合,著實養眼。
讀著陳少墨抄的詩,祝炎章的表情先是皺眉,又是開顏,后面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陳少墨,眉頭反而皺的更深了。
眼尖的婢女,看到陳少墨停筆,便拾起大聲朗讀了出來。
聽完,珠兒微微蹙眉,但依舊中肯的點評道:“公子這首,前兩句四平八穩,無甚出奇,后兩句為點睛之筆,將春早醒來,聞鳥啼,見雨打花殘的景象描述得入木三分,讓人讀后心中平添幾點春愁,乃難得的佳篇,只是今日有題在先,在應景上,著實牽強!然而佳篇難得,加之公子這字,大氣磅礴,鐵畫銀鉤,實乃珠兒生平見過最為有意境的字,珠兒這一壺酒還是得奉上的!”
珠兒的評價,陳少墨也是深以為然的,本就是屈于祝炎章的淫威,小抄一首,應付了事的,能得珠兒一壺酒,也算是圓了祝炎章的期盼,足夠了。
“敢問公子,可曾入過天岳關?”
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來,如鶯鳥鳴于幽谷,又如溪水滑落山澗,這聲音,不見人影,也足夠無數男子,魂牽夢繞了。
周圍立刻有些騷動,許多人都不由自主喚出了妃兒姑娘。
難怪能讓無數人為之傾倒,光是這聲音,也足夠了。
“不僅上過天岳關,天岳關一戰,更是以江湖游俠的身份,站在關上,親身參與那一戰!”
祝炎章似乎不怕事大,大聲的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