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山,說是山,其實就是草原當中一個比較高一些的土堆而已,不過,在大草原中,這樣的土堆都比較少的。
此處是呼延部下屬一個中等的部落。
此刻,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
薊州王陳元虜要對無辜的草原平民下手。
“沒有無辜,你現在看他們是無辜百姓,可當他們騎上馬的時候,他們不會覺得我們大夏的百姓無辜,會毫不猶豫的收割我大夏百姓的腦袋,作為他們的軍功!”
薊州王陳元虜沒有半死憐憫和猶豫,就下令沖鋒。
陳少墨想起自己唯一認識的草原人巴魯,還有他的弟弟恩克,還有那個熱情奔放的部落巴特魯小部落。
這一次,陳少墨獨自坐在馬上,旁觀著整個屠殺。
將近一千人的部落,在薊州王陳元虜的身先士卒下,悉數被殺,包含老人和孩子,沒有一個活口。
等屠殺完,天邊已經泛白,夏日的陽光,照耀著滿地的鮮血,格外的刺眼。
“抓緊收拾一下,我們回去!”
殺了整整一個晚上,幾千條人命,薊州王陳元虜這個在陳少墨眼中的瘋子,也是顯得疲憊不堪。
雙眼的血絲,不知道究竟是累的,還是殺紅了眼。
隊伍集結完畢,一把火將部落給燒了,扭轉韁繩,大部隊朝著天岳關往回趕。
只是沒出十里地,后面傳來追兵的動靜。
沒一會,留在身后的探馬已經快馬追來送上情報:“王爺,是呼延部的,大概有五千人馬左右!領頭的王爺絕對感興趣,是呼延王的胞弟呼延津律!”
“呼延津律,五千人馬就敢來追擊本王,當本王是軟柿子啊!”薊州王陳元虜在這一刻,竟然還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
“王爺,我們已是疲憊之師,況且對方人馬比我們多,不宜逞強,我們還是先撤為好!”陳少墨忍不住勸解道。
“本王也有三千人馬!”薊州王陳元虜說道。
“二千三不到!”
“呃……是吧,還有七百在本王的馬背上呢!”薊州王陳元虜漫不經心的回道。
陳少墨明白,他口中的所說的馬背上的七百,只是記載著那陣亡的近七百人的名冊而已。
陳少墨還想說什么,但是薊州王陳元虜已經是沒有心思搭理陳少墨了,大聲下令道:“調轉馬頭,兵分兩路,隨本王迎上去,左右沖鋒!”
薊州王陳元虜絕對是個瘋子。
這種情況下,沒有想著快速脫離戰場,竟然還選擇分兵側面迎擊,這完全是送死的戰法。
“握緊你的刀,不然,你恐怕無法活著回去,這一戰之后,你就會習慣這把刀,也會習慣殺人的!”薊州王陳元虜說話的時候,竟然還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局勢已經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
陳少墨更清楚,薊州王陳元虜這個瘋狂的決定,自己也被逼到絕路上了,要么勝利,要么死在這草原上,被敵人割下頭顱,當成他們的戰功。
胯下的馬前雪,奮蹄疾馳。
手握斬馬刀,身體隨著馬身前后擺動。
側臉望了一眼左右,都是一張張和自己差不多,堅毅又帶著稚氣的臉,一夜的大戰,雖然已經是滿臉的狼藉,但是卻沒有看到半絲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