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喜笑顏開的。”他問。
陳樂道抬頭看著薛良英,猶豫著要不要把法布爾上任的事情說出來。
老薛是不錯的朋友,雖然八卦,但嘴巴該嚴實的時候誰也別想從他嘴里翹出點東西來,而且考慮事情很周全。
想到這些,陳樂道覺得薛良英應該不在保密范疇內。
費奧里馬上就要下臺,這已成定論無法更改,老薛背靠費奧里,將這事提前告訴他也能讓他早做準備。
偌大的警務處,他能勉強相信的人也就兩三個,一個陳翰林,一個薛良英,現在還可以加上一個薩爾禮。
這事應該說!
陳樂道心中很快有了決定。
耳朵動了動,仔細傾聽,確定門外沒有人,他走到薛良英辦公桌旁,臉色嚴肅地說:
“費奧里要下臺了!”
“什么?”
薛良英差點笑了,他的第一反應是陳樂道在給他開玩笑。不過看著陳樂道沒有變化的臉色,他慢慢收起笑意,皺起了眉頭。
“你沒開玩笑?”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陳樂道認真看著他。
“剛才我去見了薩爾禮,這是他告訴我的。”
見薛良英難以接受,陳樂道繼續說道:
“費奧里被吉爾.勒布雷舉報,法國那邊已經決定去除他總監職務,新任總監法布爾已經在來的路上,費奧里應該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了。
這事你得早做打算,薩爾禮說新上任的總監法布爾是個做事嚴明的人,并且這次是帶著整頓警務處的任務來的。他一上任,警務處肯定將會面臨大清洗。”
薛良英聽完,消化了一會兒,才是嚴肅地點了點頭。
費奧里被去除總監職位,這事也太突然了!
就在前兩天,費奧里還告訴他馬上就能將吉爾給送回法國故鄉去,結果沒想到竟然被吉爾給釜底抽薪了!
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從這足以讓警務處人心惶惶的消息中冷靜下來。
他倒是沒什么擔心的,就是法布爾清洗警務處,也清洗不到他頭上來。他一沒收例錢,而沒干什么違反警務處規章制度的事情。
想到規章制度,薛良英突然看向陳樂道。
“你得注意點,警務處是不準職員在外面有產業的。你作為政治部翻譯,也在這個范疇內。”他指的自然是陳樂道開的那歌舞廳。
“我沒事,薩爾禮已經將我從翻譯的職位變成了顧問,這不在職員范圍內。”陳樂道頗感欣慰地說道。
這個朋友也沒白交,這個時候知道提醒自己這些事。不枉自己將這消息告訴他。
“那就好,我也沒什么需要擔心的,不管怎么清洗都清洗不到我頭上來。”薛良英說道。
“只是可惜了費奧里,他人還不錯,只是能力上差了幾分。”
警務處會變得現在這樣烏煙瘴氣,和費奧里的不作為有很大關系。不過作為費奧里朋友,薛良英只能這樣說。
“我剛才想了想,法布爾上任對我們不一定是壞事,如果他真能將警務處上下整頓一翻,那你到時候就可以干些你想干的事了。”
陳樂道知道薛良英有能力,只是因為警務處的環境如此,他才在這政治部編寫組當一個小翻譯。若法布爾真像薩爾禮說的那樣,那薛良英以后的確是英雄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