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南境王在南境動亂,朝廷勢必召兵遣將鎮壓,太師與南境有姻親,唯恐合盟造反,便只能派鏢旗將軍遠赴。
屆時留守皇城的,僅僅御林軍而已,就容易攻克許多。
清辭道:“我現在就可以去皇宮。”
“等你傷再養養。”
“不礙事。”清辭說,“盡早放回去的好,萬一皇上心血來潮去看看呢。”
秦承澤想了想,猶豫不決,“你真的行?疼的話……”
“我行,”清辭果脆道,“你出去,我穿衣服。”
秦承澤轉了個身,“我不看,你穿。”
“出去。”
“阿辭,我們之間何必……”
“出去。”她不容置喙。
秦承澤妥協了,“好,我去拿東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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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并不知道那位“嚴統領”是何處拿來的詔書,也不確定他此刻在哪里。
碰運氣一般,她去了御書房。
那么巧,這一回傅景翊還在案牘前,手捏著一紙帛書。
見她驟然進來,傅景翊愣了一愣,隨之神態自若的收起手上帛書,夾在奏折之中。
清辭身著黑衣蒙著面,一雙明亮的杏眼看到他時微微一定,繼而松了口氣。
“你在就好,省得我跑別處去尋了。”
她掏出詔書,擱在傅景翊面前,“這東西你幫忙放回原處,多謝。”
傅景翊攤開卷軸,看清詔書里頭的景象,淡淡應了一聲,“好。”
他抬眸看向清辭的時候,嗅到空氣中甜腥的血氣,不由皺起眉頭。
“你受傷了?”
“小傷。”清辭手心有一層薄汗,“你與南淮郡主,是怎樣相識的?”
傅景翊坦言,“郡主幼時養在太皇太后膝下,與我偶然在宮中結識。”
南境王與先帝是同腹兄弟,當年卻是水火相爭。
太皇太后最終選擇扶持先帝,對于遠赴南境的另一位皇兒,只能通過撫養孫女來排解思念。
南淮郡主身為太皇太后的親孫女,亦是地位崇優。郡主十三歲時,太皇太后薨逝,郡主被送回南境。
“哦,”清辭笑了笑,“聽聞嚴大統領五大三粗的,是個不識字的莽漢,可見世人都愛胡說八道。”
傅景翊狹長的雙眸微瞇了下。
清辭道:“郡主本無意讓我撞破他倆的關系吧,霽月樓里讓我看到這出戲,是因為你要先行一步,離間我和秦承澤,叫我無暇顧你這個人究竟是誰。”
傅景翊眼簾微動,“你猜得不錯。”
清辭收起笑容。
他贏了,眼下即便猜出了他是誰,她也不會再殺他了。
“我回去便通知太師事已辦成,你即刻著手準備應付,來得及。”
“好,”傅景翊勾起唇角,溫潤的目光看著她,“還有事一并說了,我會辦到。”
清辭看著他,桃唇輕啟。
“秦承澤,由我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