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去哪兒?”
清辭掀開馬車簾,看到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這?”
“這是我剛納的小妾,柳佩佩,”陸平謙有些羞愧,“新婚燕爾,離不開我的。”
清辭乍舌。
這樣濃情蜜意,仿佛先前那個摟著別的女人上酒樓的男子不是陸平謙?她有種暴揍這個小廢物的沖動。
“去你家吧。”
“啊?”陸平謙愣住。他火急火燎的叫了一群下人拼命收拾,才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拾好行囊還帶上了最喜歡那個妾,還被他生母追著罵出了門。
結果現在又要打道回府……這女俠怎么跟女人似的,變臉這么快?
清辭頓了頓,道:“不合適?”
“合適合適!是我的榮幸!”
陸平謙恭恭敬敬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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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謙的生母是陸府的三姨娘。
這三姨娘一見兒子義無反顧的要走,攔也攔不住,心里擔心得要命,又遲遲不敢去跟老爺說。到時候老爺一定先狠狠罵她教子無方。
正在院里失神,很突然的,下人回報七公子回來了。
三姨娘跑到陸平謙的院子里頭,果然,他已經張羅著下人把東西都放回來了。
當即抹了眼淚,“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嚇唬我是不是。”
陸平謙還沒開口,三姨娘就沖著他齊刷刷的一排妾室厲聲厲色道:“你們這群女人沒一個有用的,都管不住公子,要你們有什么用!”
柳佩佩小聲嘟囔:“我們都是妾,哪管得著?”
“這么沒用,一輩子也就做妾了!”三姨娘懟完,忽而發覺自己也是個妾,臉色不大好看了,“肚子也不爭氣,一個兩個都不下蛋!”
“行了行了,”陸平謙推著三姨娘出去,“我這都回來了你還罵,她們都是我的女人,不要欺負她們。”
三姨娘早就瞥見了清辭。
眾人都是站著的,唯獨她坐在院中玉石桌旁,可見兒子給她的地位不一般。
她手一指,“那個丫頭又是怎么回事,準備納進門的?”
清辭聞聲望向她,這三姨娘風韻猶存,不過對于陸老爺來說早沒了稀罕勁兒,看這打扮待遇仍是不錯的。
陸平謙這性子跟陸老爺幾乎是一脈傳承,妾室一大堆,不過也不會虧待了誰,對誰都半斤八兩,沒有特寵,也不會太涼薄。
清辭要來陸家做客,只是想看看這家人究竟過得怎么樣,好奇心催使她偷偷來過一遍又一遍。
不過這樣光明正大走進來的,還是頭一回。
事實上她也知道,她天寒地凍傷痕累累,踩著人血才能活下來的時候,這家人養尊處優鐘鳴鼎食,其樂融融。
這種不平衡不甘心,直到她今日發現她能輕易掐斷陸平謙脖子的時候,就煙消云散。
陸平謙有武俠夢,而她想有一個家。他們羨慕彼此,卻永遠不能成為彼此。
“她可是我的師父,”陸平謙對三姨娘說,“娘你要尊重她一點。”
“師父?!”
三姨娘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就她那樣,教你啥?教你賣弄風騷?”
“娘!”陸平謙生怕女俠一生氣就走,嚷嚷起來,“她可是特別厲害的!娘你不準管我的事,也不準打擾我師父!”
三姨娘氣得要昏過去,院外一道刻薄的聲音響起。
“什么娘,小娘就是小娘。”
清辭一看,是陸家五小姐,陸丹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