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她這樣的武斷,跟當時草率殺死蕭承書又有什么區別。
“對不起。”
她道歉,“可是陛下,我說過的,我的良人不會在宮里。”
仿佛一把尖刀扎進了心頭,傅景翊啞聲道:“所以我從未宣之于口。”
清辭聽到他這話,并沒有感到輕松一些。
在感情方面她算不上一張白紙,從前秦承澤答應過只愛一人,到后來她才領悟,那都是說說而已。
她想要的,是彼此忠貞不二,而皇帝是普天之下最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男子。
所以哪怕他特別特別好,清辭也不會叫自己淪陷的。
“陛下來此處,想必是這兒有讓陛下操心的事。”
“同你一樣,來看看這位萬華生是什么人物。”他說。
清辭愣了一下,皇上很了解她,了解她來這里一定是為了萬華生。
這種了解和熟悉突如其來,什么時候開始的,她都不知道。
清辭很客套的說:“若用得上我,我愿效犬馬之力。”
“比武之后別急著走,有事要你去辦。”
清辭本能想問:啥事秀月辦不到?
但嘴上只能應下,甚至想給自己一耳光。
“哦,好。”她打了個哈欠,“困了,我可以去睡了嗎?”
等到傅景翊點了頭,她往西廂房的方向走,傅景翊又制止她,“你住那邊。”
他指了指東廂房。
清辭臉色復雜,重申,“陛下,他是我弟弟。”
“弟弟也不能住一間。”傅景翊一本正經的說,“他大了。”
清辭聽話的往東廂房去。
陸平謙是個膽小的,在這樣的地方讓他一個人呆著肯定會害怕。
在東廂房里大概等了半個時辰,打開窗,準備翻窗出去,窗外一個人影突然掛下。
“姑娘,有事嗎?”是皇上的人。
“看看月亮。”
清辭砰得一聲把窗關上。
得了,陸平謙這么大個人了,又嚇不死,不管他了。
她沒脫鞋子,趴在床上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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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清辭一出門,傻眼了。
陸平謙手里拿了一把劍,圍著皇帝一口一個“哥”。
“哥送我這么好的劍,我怎么好意思呢!”
“哥是哪兒人,我這回出來帶的錢不多,等我回去一定讓我爹把最好的寶貝拿出來孝敬你!”
“我爹叫陸天秦,在姑蘇很有名的!”
一個歡快跳脫,一個不發一言只靜立在荷塘邊,任他圍繞著熙熙攘攘。
眼見著陸平謙手臂要搭上皇帝肩膀了,清辭急道:“陸平謙!”
兩道目光一齊向她這邊看過來。
陸平謙大幅度招手臂,“我在這兒!”
她又不瞎。
清辭大步走到他面前,看清了他手中這把劍。
一步的距離,便能感受到劍中的凜凜煞氣。
“寒冰劍。”
“是。”傅景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