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地在山莊外,四面環山,數千人齊聚于此。
擂臺有百米寬大,墨毯鋪地,鮮血灑在上頭幾乎看不見痕跡。
傅景翊玉立于擂臺旁的觀景臺之上,衣冠如玉,清俊冷目,是一道尤為矚目的風景。
清辭往他那看了一眼,又輕易的在人群中搜尋到司覃然的身影。
司覃然也看到她,便往這邊走,他身邊的屬下野蠻推開人,替他清道。
“賭約算數?”
司覃然一副勢在必得居高臨下的模樣,唇邊捻著得意的笑。
“當然。”
清辭其實也就隨口一說,空手套白狼,套不住就跑,她從上到下看了司覃然一遍,“以后跟了我,就不能再穿得這樣招搖了,你得穿咱們祁元的服飾。”
“你若能在臺上站到最后,這不就一句話的事,”司覃然似笑非笑著說,“贏的若是我的人,你今后跟在我身邊,也得穿我羽國服飾。”
司覃然望向臺上纏斗的兩人,乍舌,“看,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比我兩個七歲的侄兒打得都伶俐,祁元武術博大精深啊。”
明擺著嘲諷臺上的兩個祁元人打斗跟孩子玩似的,清辭催道:
“既然沒啥看頭,你要不要立刻把你的虎將祭出來?”
“他一出來,這場戲就結束了,給別人個上臺的機會,”司覃然看著她說,“沒準他出來了,你都不敢上了。”
清辭很佩服他的自信,“你該不會收服了那個萬華生?”
司覃然唇邊笑意更深了。
“怕了?”
清辭的表情嚴肅起來,“還真是他。”
她徒手從衣袖上撕下一塊布,蒙在了臉上,“我拜托你快點兒。”
“怕輸了沒臉?”
“怕所有人記住我的模樣奉我為神,畢竟這兒那么多人,我還想過安生日子呢。”
司覃然笑道:“死要面子。”他目光挪到臺上,“沒人會記著敗者。”
清辭默認了他的話,說得對極了。
傅景翊目光微微凝滯,他看到人群之中,黑袍羽紋的司覃然跟清辭有說有笑。
謝昭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半開玩笑似的說:“那不是昨晚跟著你的姑娘?有點本事啊,跟司覃然還挺熟絡。”
“她自然有本事,”傅景翊眸色深如墨染,“她也絕不會跟羽國人勾連。”
謝昭頓時對這個女子起了濃厚的興趣,認識傅景翊那么久,他一直認為傅景翊是個不會將任何女子放在心上的人。
可傅景翊剛剛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他肯定了那個女子的本事,又擺明了自己對她堅信不疑的立場。謝昭還以為像傅景翊這樣的人,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尤其是女人。
“你身邊是時候該有個女人了。”謝昭說。
這話跳躍得太快,傅景翊愣了一下,又覺得他這話似乎也有道理。
傅景翊的目光始終遙遙落在與司覃然相談甚歡的清辭身邊,敷衍道:“嗯,你也該有個女人了。”
謝昭笑了笑,“我女人多的是。”
臺下忽而涌起了叫好聲。
一位綠衣女子飛身上臺,揚鞭一揮纏住對手的腰身,將人甩到了臺下。
她收回鞭子,迎著眾人叉腰,語氣豪橫,“看了半天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沒有一個能打的嗎?!什么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上來,浪費時間還要挨打!能不能上點像樣的!”
謝昭臉色微變。
傅景翊瞥了他一眼,“令妹勇氣可嘉。”
上了臺就不能退縮,被打死也只能派人去抬尸。
謝菱在空曠的擂臺上抱鞭而立,一時半會兒竟沒有人敢上臺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