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別太晚,明早還得上朝。”
秀月給他的炭盆里加了炭,再回了寢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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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月醒來時發現身邊沒有人,身邊的位置也沒有溫度。
她起來問府里下人,下人說崔大人昨晚睡在了書房,天沒亮就去宮里等上朝了。
秀月拿著食盒去街上買了一堆糕點,一塊塊裝起來放進食盒,就帶著食盒去了趟兵部。
兵部的人看到她來,都是很熱情的喊她崔夫人,還說崔大人還沒下朝回來。
秀月也不急,就在這兒等著。
她先把糕點分給大家,大多數人都是沒用早膳的,都挺高興。
“崔夫人要過生辰了吧?”問話的是兵部主事之一的趙席。
趙席是兵部話最多的那個,不管誰來他都有許多話說。
秀月稍稍一想,確實是,只有十來天的功夫了。她雖然記得生日,每年到這一日也就吃碗面,就當過了。
趙席說:“崔大人天天說起這事,說這是夫人你嫁給他之后的第一個生辰,一定要讓你畢生難忘,讓大伙兒都幫忙出謀劃策。”
“這可難倒我們了,說送珍寶吧,大人說你不是個貪慕虛財的女子,說辦場酒宴吧,大人說你一向低調,這讓我們如何是好?”
秀月笑著說:“誰說我不慕虛財了,真金白銀哪個不喜歡啊。珍寶我想要,酒宴我也要。”
趙席嘗著糕點,夸了句好手藝,又說:“真羨慕崔大人年輕官職大又有這么賢惠的媳婦,真有福氣。”
“別讓你媳婦聽到這話啊。”秀月說,“我家崔寬是不是也當你面說羨慕你呢?”
趙席舉手指發誓,“這個真沒有!他天天沒事就要秀一下夫人對他多好,那個甜蜜。”
秀月面上沒當回事,心里是甜絲絲的。
崔寬下朝回來,看到秀月在這愣了一下。
秀月指了指食盒,道:“家里人說你早上走的急,什么都沒吃,我給你帶了糕點過來。”
崔寬拿過食盒,就拉著秀月去他的辦事處。
他坐下來,道:“你有身孕,沒事在府里歇著吧,別過來了,兵部也有炊事房,會給做東西吃的。”
秀月瞧著他有些疲憊的面容,杵著沒走,對他說:“昨天我有些話說的不對,而且我也沒權利強求你幫我做事,你可能也有點誤會,我……”
“我忙完很晚了,怕進房間吵醒你,就歇在書房了,別多想。”
崔寬口氣平淡的說,“我讓府里管家去買了燕窩,為你預約了一位名聲很好的產婆,幾個月后就來照料你的身子。”
他頓了頓,又說:“生孩子的人家很多,好的產婆都是要提前很久去定的,才能來專門照料你。我也是經歷過才懂這個。”
秀月有點不好意思,“你不必那么費心,我受之有愧。”
崔寬不再說什么,就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看著她。
秀月藏在身后的手很緊張的捏著袖子,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她之前面對崔寬很自信,可現在她有些不確信了。
崔寬看她的眼神太平淡,平淡的甚至讓她感到了陌生。
“回去吧,我要忙了。”
他說出這話,秀月也不再強留了,“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