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清辭半個字都不信,“永巷里都是關犯了大過的妃嬪的,你娘是妃嬪,難不成你是公主?”
清辭說完就有些不確信了。
難不成,傅景翊在她不知道的某些時候……
蘇甜在暈過去前,說:“我外祖父是南境王,我娘是南淮郡主洛詩妍,皇后娘娘,我只是想救我娘……”
清辭呆了片刻,猛地捧起這孩子的臉。
她從來就沒仔細看過這個姑娘,如果仔細看了就會發現,這眉眼間像極了另一個人。
清辭手忙腳亂的給她解開繩子。
“快,叫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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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捧著她的手讓太醫上藥。
蘇甜在昏迷之中皺緊眉頭“嘶”了聲。
“輕點,”清辭趕緊跟江太醫說,“姑娘不吃痛的。”
“娘娘,藥入傷口必然有些疼的。”
江太醫是真看不懂皇后,她把蘇側妃帶到鳳鸞宮處置的事兒早已傳的沸沸揚揚,這會兒把人弄成這樣了,上個藥她又好像心疼了。
清辭守在了蘇甜床邊,時不時的給她擦去額上虛汗。
入夜,傅景翊過來了,看到她坐在床上,靠著寬大的檀木雕鳳床背昏昏欲睡。
稍微有些清醒,她第一眼就去看蘇甜。
傅景翊多少覺得有些奇怪,“太子妃受傷也沒見你這樣照顧,跟親閨女似的。”
清辭道:“要不,讓洛詩妍出宮吧,她在永巷呆了那么多年,人也瘋了。”
傅景翊更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她了?”
清辭看著蘇甜,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你看她,像不像秦承澤?”
傅景翊聽到這個名字,神色微微一滯,不過他記著不能多看別的女子的準則,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蘇甜的面容。
“你這樣一說,是有些像。你認為這是他的女兒?”
清辭點頭,“她是,我在她身上找到了一個香囊,是秦承澤的繡工。”
她不知道秦承澤后來繡了多少個,一想到一個大男人執著繡香囊的樣子,她就有些尷尬。
那個香囊的秘密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從來沒有跟外人說起過。
禿雞繡成的鴛鴦多少有些特別,而這只香囊上的鴛鴦,刻意繡出了禿雞的影子。
當初她在香囊的角上繡了個暨字。蘇甜手里的這只,角落里有個辭字。
傅景翊聽到秦承澤的名字心里頭就有些發酸,再聽到那個香囊,更是不知滋味。
他酸溜溜的說:“你沒有給我繡過香囊。”
清辭不知道他沒什么說這個,執著得問他:“你看這姑娘像不像秦承澤?”
傅景翊對她說:“不管是誰,你也該去休息了,你照顧她不會比她的婢女更貼心。”
清辭站起來伸了伸腰,發自內心的歡喜。
“景翊,我挺高興的,她還活著我心里好受了許多。”
她原本討厭這姑娘茶里茶氣的,可現在她又心疼這姑娘的艱難。只有心疼了,再也討厭不起來。
傅景翊看著她,淡淡的說:“前兩日你還說這姑娘不對勁。”
“是不對勁,可她本該身份尊貴,卻吃盡了苦頭……”
“沒有本該,”傅景翊提醒她,“謀逆之罪,本該牽連到她,她能活下來是朕寬容,而她今時今日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