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解釋起來有些無力,但她還是如實道:“抱歉,我就腦子一熱,就那么一想,但馬上就否定了,我知道不是你。”
這一次,趙瑾皓倒是沒吭聲了。
沈月華這才抬眸看向他道:“蘇大夫。”
這一次,她坐直了身子,神色都比平時多了幾分認真道:“東楚是不是出事了?”
便是蕭玉宸那邊沒有消息傳回來,陳昭恒那邊也不會沒有半點兒音訊。
再加上趙思沅的死,要說沒事的話,沈月華才不信。
這些日子因著她身上的毒不能思慮過重,所以,她強迫自己不去琢磨,不去擔心。
但自昨天,發現被趙瑾皓那般激將之后,心口也沒疼了,也沒吐血了,沈月華就壓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即使她現在也許什么都做不了,但她不想做一個兩眼一抹黑的“瞎子”。
她緊緊的盯著趙瑾皓,不敢錯過他面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但是,并沒有。
他依然神色清冷,語氣也冷淡道:“你們東楚,不是一直都是一團亂?”
見他不說重點,沈月華有些急了。
她咬牙,開門見山道:“是不是蕭玉宸有消息了?你一定有他的消息,對不對?”
自昨日起,她其實心里已經有了懷疑。
既然此刻把這話題又問出來了,沈月華索性一股腦道:“蘇大夫,這次你給我服的方子里,是不是就含了他去南疆找的藥引?”
不然的話,之前明明都說只有那唯一的法子可以試試,可昨日趙瑾皓卻又說,她這般頭暈目眩,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話語中,都給她一種這次這湯藥可行,她性命可以無礙的感覺來。
所以,沈月華想,那是不是就說明,蕭玉宸去南疆尋的藥引子……送回來了?
就在這湯藥中?
那既然如此,那他人呢?
即使東楚再亂再事務繁忙脫不開身,又怎么會有連藥引子都托人送回來了,但他卻毫無音訊的可能!
越想,沈月華越后怕。
尤其是那個噩夢之后,她就更加如坐針氈。
她睜大了眼睛,牢牢地鎖住趙瑾皓,必要他一個答案。
這一次,趙瑾皓沉默了下來。
他垂眸看了看懷里的狗剩,再抬眸看向沈月華的時候,終于沒有繞彎子,只開口道:“是。”
聞言,沈月華幾乎脫口而出道:“那他呢?”
只一瞬,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好像是被人架在了油鍋之上,稍有不慎,便是灰飛煙滅,萬劫不復。
“死了。”
“不可能!”
沈月華想都沒想,直接否定道:“不會!”
言罷,似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沈月華忙搖頭道:“抱歉,我的語氣沖了些,但蘇大夫,都這種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
聞言,趙瑾皓一抬手,將手中的狗剩拋了出去。
他站直了身子,目光清冷的看向沈月華,一改往日漫不經心的態度,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沒有開玩笑呢?”
話音才落,沈月華腦子里嗡鳴聲一片。
仿似有一陣陣悶雷在頭頂炸響。
眼是花的,耳朵是聾的,迎面襲來的夜風如刮骨鋼刀,頃刻間絞了她心上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