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璉兒?”君彥楚脊背一僵,錯愕地瞪大眼睛,想要轉過身去看她,他確定,這道冷漠的聲音,不是他的幻聽,就是他的璉兒。
是他曾想過,要攜手共度一生的女子。
顧憐也不打算裝下去了,沒有一絲動容,她加重了匕首抵在君彥楚脖頸上的力道,“誰是璉兒?你還不配叫本公主的名字!”
公主?
那是誰?
璉兒為何要自稱公主?
她不是來自玄靈宮山腳下的川北城嗎?
君彥楚脖子吃疼,脖子瞬間見了血,不敢再亂動一下,匕首就架在他致命的脈搏處。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相伴四年的人,怎么就毫無預兆地刀刃相見了。
“璉兒,你怎么了?本王是你的未來夫君啊。”君彥楚的聲音禁不住有些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沈棠落冷眼看著,似乎對于顧憐會挾持君彥楚沒有一絲意外,她目光凌厲,又透著一股戲謔,勾了勾唇角,“你挾持一個蠢貨有何用?”
“沈棠落,好久不見了,想不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本公主對你實在刮目相看。”顧憐不再隱藏身份,神情里都透著一股高傲,身處弱勢,并不見怯意。
這副真實的面孔,在沈棠落眼里,比裝柔弱看起來順眼多了。
不過,她仍是不屑,看不起她會去挾持君彥楚那蠢貨來威脅她。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本公主放了他,你……”
沈棠落挑了挑眉,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寒聲打斷,“不如何,沒興趣。一個蠢貨,本少主要他何用?”
“你!”顧憐噎住了,眼底閃過一抹陰鷙,卻轉而掩唇一笑,“是啊,四年不見,小丫頭都長大了,不好哄騙了。”
“確實,廢物一個。”她轉動著手中的匕首,在君彥楚的脖頸上筆畫著。
脖子都劃傷了,君彥楚心里始終不肯承認,顧憐會狠心對他下殺手,他聲音有些沉啞,“璉兒,你當真是這么想本王的?相處四載,你對本王可曾有過真心?你真的要殺了本王嗎?”
顧憐動作一頓,好笑道:“君彥楚,棋子罷了,你在奢求什么?”
君彥楚痛苦地閉上了眼,握緊了拳頭,壓抑著情緒,質問道:“你把本王當什么了?你告訴本王,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欺騙本王?”
顧憐皺了皺眉,輕嗤了一聲,不理會他,目光看向了沈棠落,“小丫頭,今日來彥王府的人只有你一個,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君彥楚要是死了,你是第一個逃不了干系。”
細長的媚眼流轉,她繼續道:“他可是云浮國親王殿下,想必,你不想白白惹這一身麻煩吧?”
君彥楚沉浸在悲痛中,卻也把兩人之間的對話聽進去了。
他心里很清楚,顧憐是要把他當做籌碼,換自己的生路。
一股怒氣涌上心頭,幾番掙扎,卻怎么都不舍得顧憐落入沈棠落手中,他看出來沈棠落是帶著殺意的。
他抬起手,握向了顧憐拿著匕首的手,開了口,“你把匕首拿開,本王放你走。”
顧憐臉上浮現了一抹怒意,真的氣著了,匕首猛然狠狠側劃而下,毫不留情地嘲弄,“可笑,你算什么東西?”
放了君彥楚這廢物,她就沒有任何籌碼能夠牽制住沈棠落了。
話音一落,沈棠落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冰冷冷地看向君彥楚,“真是愚不可及!”
見沈棠落不松口,顧憐漸漸有些急了,“小丫頭,你考慮清楚了嗎?我們之間的仇,以后再算不遲,但君彥楚可只有一條命。”
她繼續道:“這個交易,算起來,是你穩賺不賠啊。”
然而,沈棠落并沒有把顧憐威脅的話放在心上,她盯著君彥楚沒出息的模樣,只覺得晦氣又礙事。
“本姑娘不考慮。”冷冷吐出了一句話,沈棠落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抬起腳,朝著顧憐逼近。
“你要做什么?”顧憐忍不住驚了,她難道真不怕她殺了人栽贓嫁禍?
“住手!別傷他!”
突然,殿外傳來了一道焦急的聲音,緊接著一抹白影從侍衛身后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