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白染此戰敗了,日后白萱也會變得精神恍惚。
到時世人都會知道白萱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會成為笑話。
當然,若是白染能將她活捉,那是再好不過。
若讓她就這么痛快的死去,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寧可兩敗俱傷,白染也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白萱坐了江山。
白萱為人陰狠,待她坐穩皇位,最先倒霉的便是朝中的忠臣良將,隨即便是下面的百姓。
哪怕毀了白家的江山,拱手讓于她人,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白家后人成為天下的罪人。
暗影離去,白染飛身落在屋頂上,先豎著耳朵細細聽了聽,未聞到什么不合時宜的聲音,她才小心掀開一塊瓦片。
昏黃的殿內坐著一俊美男子,雖只能看見他的側臉,也能想象出主人的絕色來。
白染對顧歲安的容貌并無太多印象,他二人本就相交不多,知道他的名字也只是因為曾經君后不住地在她面前提起顧家的公子。
至于小時被白染相救一直喚白染為“白染姐姐”的那個小男孩兒,她早就不記得了。
畢竟這救命之恩于白染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她平日里繁忙,要記的人和事情那么多,哪里還會記得那樣一個小家伙。
殿內只有顧歲安一人,宮侍正替他擦著濕發,顯然是剛沐浴完畢。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即便是要歇息了,那人兒身上的衣裳還是穿得工工整整,絲毫不似尋常人那般。
“公子這段時日歇的不好嗎?”
平兒站在顧歲安身后,邊替他拭發邊問道。
顧歲安背過手來捋了一把垂在身后的頭發,看到手中的掉發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總是睡不安穩。”
顧歲安夜里與白萱躺在一張床上,幾乎都是徹夜難眠。
只有白萱去上朝后,他才能補上個把時辰。
平兒小心翼翼地朝外看了一眼,又俯身附在顧歲安耳邊安慰道:“公子的身子既是不能侍寢,想來那逆賊也不會碰您,您又何必顧慮那么多?”
顧歲安只淡淡地嘆了口氣,再未言語。
手中的落發被顧歲安纏作一團放在桌邊,只等著平兒出去時讓他帶走,沒得被白萱瞧見了又是麻煩。
房頂上的白染聽著里面主仆二人的話忽然皺緊了眉頭,那小侍兒在顧歲安面前口口聲聲稱白萱為逆賊,又是何意?
當初難道不是顧歲安自己愿意入宮的嗎?
若非他所愿,又是誰逼他的?
白染并不覺得以顧宗仁的品性會逼著兒子做這樣的事情,心中忽然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白染又想不明白是什么。
“她快回來了吧?”
顧歲安忽然問出這么一句,平兒一愣,然后才點了點頭。
想到自己公子可能沒看見,平兒才又壓低了聲音道:“聽劉紅身邊的小侍兒說,楊將軍下個月就帶著兵馬還朝了。”
既然楊將軍回來了,那九殿下應該也要出現了吧!
顧歲安嘴角勾起,滿意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他從未后悔過入宮的決定。
“那我們也要抓緊些了。”
如今顧歲安故作慢慢接受白萱的好,殊不知,他正等著她放松戒備,再一杯毒酒送走她呢!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