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一邊給男子擦拭臉上冒出來的汗漬,一邊道:“他雖然傷的重,但恢復的極好,想必過不了幾日就能清醒過來。”
巴老頭將研磨好的藥末倒入一個小罐子里,將手中的家伙什收起,凈了手之后也走到床邊,拉過男子的手腕一診,脈搏比起前兩日又強勁了許多,雖然還在痛苦中掙扎,但只要熬過了這一兩日,應該就無大礙了。
“他要再不醒,老頭子我就要親手送他上西天了,浪費了我老頭這么多名貴的藥材,他拿什么償還。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也真是命大,旁的傷先不算,就光憑這當胸的這一劍,要不是偏了三分,就是天王老子也難救。”
阿夏乖巧的倚在巴老頭身邊,“那還不是爺爺醫術高超,放別人也未必救得活。”
聽得孫女的夸贊,巴老頭咧嘴一笑:“那是!”
忽的又想到孫女為了這個男子冒險上山采藥之舉,又嚴肅起臉色:“你要再為了他不要命的上山去,我就不認你這個孫女。”
撒嬌般的搖了搖巴老頭的胳膊,“爺爺就阿夏這么一個孫女,可舍不得。”
完全被阿夏扯住了命脈的巴老頭賭氣似的哼了一聲,“那我就連他一塊丟上山去。”
“我給爺爺做飯去。”阿夏輕巧的轉開話題,挽起袖子往廚房走去。爺爺是個好大夫,不會見死不救,要不然也不會同意她把這個瀕死的人給帶回來救治。
下了一夜的大雨,臨近天明的時候才逐漸停歇了下來,不時的從樹梢上滴落下來的雨水落在地上的水洼中,蕩起輕輕的漣漪。
山中寧靜,又是雨過天晴后的清晨,倒是像世外桃源般的清幽古樸。
白玄動了動胳膊,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他不可控制的痛呼了一聲。痛,他還能感覺到痛,那證明他還活著。
一個輕巧的腳步聲傳來,白玄費力的動了下腦袋,就看見一個粉色衣衫的小姑娘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看見白玄睜著的雙眼,那姑娘“咦”了一聲,眼中露出驚奇的笑意。
清亮的聲音從那姑娘口中發出:“你醒了啊,還以為你還要再睡上兩天呢。”話說著,就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床頭的小桌上,將白玄扶起來靠著床頭坐著,又端起桌上的碗,湊到白玄跟前,努了努嘴道:“喝藥吧。”
白玄嗓子干啞,說話也慢了幾分,但還是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是誰?這里又是哪?”
小姑娘眉眼一展,一勺藥就喂進了白玄的嘴里,白玄猝不及防的被藥苦了一嘴,正想著責怪,就聽小姑娘道:“我叫阿夏,這里是涂山村,你先喝藥,喝完了我通通都告訴你。”
見小姑娘也光明磊落不似壞人,白玄抬手想要接過藥碗自己喝,一抬手,就發現肩頭也完全被繃帶包裹住了,動彈不得。
阿夏一笑,“你剛醒,身上的傷才剛剛好些,我喂你吧。”
也不是沒被別人喂過,只是這個叫阿夏的小姑娘喂他喝藥,總有一種不太自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