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破舊的街道上,兩邊的商鋪很多都關門了,路燈也壞了,這里沒有歌舞伎町、懸苑區那種夜城氛圍,沒有那樣的商業與人流,只有些醉漢搖晃吵嚷地走過。
這個月來,河童幫遭受到很多打擊,連幫派分子的身影都少了,多數遁入了河道。
猛然,幽靈女感到大腦神經一抽,像有什么正在煥發,她頓時停住腳步。
“這是……”她環顧著周圍,這種感覺是第二次了。
那晚的神秘事件后,至今過了一個月,期間再無什么異事發生。
她都快要以為那只是一場幻夢。
可她知道那是真實發生過的,而且在那次詭奇聯系此后的幾天里,她對周圍事物有著些不同的感知,也還是樹木,也只是河水,但她可以從中感受到生命。
那是她幾乎不曾有過的感知,而很顯然,是那個神秘人所帶來的。
仿佛是阿努比斯秤過了她的心臟的重量,決定給她一個新生。
只是過去幾天后,狀態漸漸又恢復如故,然而現在……
幽靈女望著夜空,又有了那種感覺,她活了過來,她的神經有不同平常的活力。
還沒待她怎么思索、怎么品味,腦海中突然就彈出一個提示框:
【控制臺呼叫中,將在倒計時結束后強制接通:9分鐘59秒】
控制臺?幽靈女心中一疑,對方能強制連接她,這沒有疑問,上次就是那樣。
十分鐘的時間不足以讓她回去公寓,只能走到街道的偏僻一邊去,剛一接通,周圍的光影立時就拉扯朦朧,信息數據流紛涌沸騰。
她再次看到那個神秘身影,坐在一張長長的座椅上,手持著阿努比斯的權杖。
半晌,神秘人沒有說話,幽靈女也沒有說話。
誰主動發起聯系的,誰就說吧,她想。
“幽靈女。”終于還是那個神秘人先說了話,直呼出她的代號,“一個月了,站在命運路口的你,怎么樣了。”
神秘人知道她是誰,這不過是完全驗證之前的猜測。
幽靈女沉默了會,問道:“你不是都能看到嗎,為什么還要問我?”
如果對方是一個全知全能者,那他不需要提出什么問題。
如果對方不全知,只知道一部分,那就有可能是在套取信息了。
知道她的身份,但不知道她的內心和近況,這是可以存在的一種情況。
全知全能者很可怕,否則,那也只是有著某種能力的某個存在。
“我希望你自己說出來,沉默只會加速這個世界的消亡。”
神秘人徐徐地說道,抬了抬法杖,有些靈氣溢然。
但幽靈女看得突然有另一些疑惑,怎么看上去那不太像是一根權杖,不然對方剛才就是拿權杖往自己嘴巴里捅了捅……
不過,幽靈女還是沒說話。
她處于信息差的劣勢位置,只有等對方自行多說話、多暴露點信息,她才會知道要怎么應對這個把戲。
果不其然,她不急,神秘人卻坐不住,忽然又說:
“你就愿意一輩子都被鎖鏈困著嗎?”
這下子,幽靈女心頭微動,天稟鎖鏈。
難道那種生命活力,就是用來對抗消解天稟鎖鏈的辦法……
這個神秘人,確實是力量強大的。
……
媽耶!
顧禾真有些急了,那只幽靈油鹽不進,屁話都不說一句。
但每次的聯系時長是有限的,而且圣水能量又在下降了,已經跌破到19%了。如果換不到任何信息,這回真是損失慘重。
他都知道對方是誰了,明明處于忽悠鏈的優勢位置,怎么就這么難搞。
可是,心理健康的建設從來都需要患者和治療師一起來的,如果患者悶頭不說話,捂著耳朵不想聽,那什么雞湯都只是屁話。
突然,幽靈女終于說出今晚第二句:“所有人都帶著鎖鏈,只是我的特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