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間,李長源又拿出了四個干凈的酒杯,分別為李白四人倒上了一杯酒。
六人舉杯相敬,隨后一飲而盡。
“咦,這酒...?”嗜酒如命的李白砸了咂嘴,細細回味了一下口中的味道,隨后十分篤定的說道:“唇齒間充滿了桃花的馨香,這應當是七秀坊的桃花釀吧?”
“不愧是太白前輩,一猜即中。這確實是七秀坊的桃花釀。”林白軒佩服道。
“哈哈哈,老夫這可不是靠猜的。七秀坊老夫也去過多次,對這桃花釀可不陌生。不過這酒口感溫和,也不易醉人,最為適合女子飲用,對老夫這樣的嗜酒之人來說,卻顯得有些寡淡了。”
聽了李白之言,張九齡卻是持不同的意見:“老夫倒是覺得這桃花釀很合老夫的口味,這年紀大了,那些烈酒實在是傷身。反倒是這種溫和之酒,既能解饞,又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害,簡直無可挑剔。”
“但老夫有一疑問,據老夫所知,這桃花釀不是從來不對外流通的嗎,兩位小友又是從何處得來?可否為老夫解惑?”
面對張九齡的詢問,林白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實不相瞞,內人正是七秀之一的菡秀,蘇雨鸞。”
“哦?竟是因為這等原因。”張九齡很是驚詫。
結合自己之前的想法,他再次開口道:
“若是老夫沒有猜錯,林小友你就是那位《遠眺純陽三清殿》圖的作者吧?”
“沒想到九齡公竟也聽過晚輩的大名,著實讓晚輩有些受寵若驚啊。”林白軒十分欣喜的說道。
自古書畫不分家,作為畫道大家,他自然也算是個文人。
能被當朝文壇領袖記住姓名,傳出去,那可是絕對的榮幸。
“哈哈哈,小友真是太謙虛了。你那幅《遠眺純陽三清殿》圖可是深得明皇陛下的喜愛,常常與我等炫耀,老夫就是想不知道你的名字都難啊。
不過說實話,你那幅畫確實是當世難得一見的珍品,比之貞觀年間的畫圣吳道子,也差不了多少了。只可惜,就是再喜歡,老夫也沒法讓陛下忍痛割愛,將之賞賜與我。”
說到最后,張九齡的神情也變得頗為遺憾,顯然也很喜歡那副畫。
“哪有哪有。晚輩比之吳道子前輩可差遠了。不過晚輩的畫作能得到陛下的喜歡,那是晚輩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林白軒“靦腆”的笑了笑。
張九齡微微搖頭,道:“年輕人,謙虛是好事,不過也當有年輕人特有的舍我其誰的豪氣與自信才行。”
“晚輩受教了。”林白軒恭敬應道。
就在這時,李白突然開口。
“九齡公不妨猜猜,這位李小友是誰?若是猜不出,便自罰三杯如何?”
張九齡撫了撫自己的胡須,神情自若,猶如智珠在握。
“太白,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老夫還真知曉李小友的來歷。”
“小友自稱貧道,顯然是一位道士。名為李長源又如此年輕的道士,天下應當是獨一無二的。再加上你李太白如此迥乎尋常的態度,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李小友必然是呂祖親傳,那位純陽第七子玄虛子!”
李白哈哈一笑,道:“九齡公見微知著,觀察細致,白甘拜下風。這三杯酒,便由白來喝吧。”
說完,他便自顧自的斟滿三杯酒,一飲而盡。
“好你個李太白,嘴上說著桃花釀寡淡,不合你的口味,實際上卻變著法兒的想多喝幾杯,可真有你的。”張九齡啞然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