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后,魏忠賢第一時間召集了西廠所有上品強者和中品高手趕往遠在河南的崇陽書院,現在文正陽和沈夢平已經在三天前離開了,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崇陽書院,要是讓對方跑了,他就麻煩了
在趕了五天路后,文正陽和沈夢平兩人終于趕到了崇陽書院。
“恩師”
文正陽來到了崇陽書院現任山長侯德慶的書房。
“正陽,情況如何了”
看到文正陽回來,侯德慶放下了手中的書籍。
文正陽沉聲道“恩師,弟子離京之前,賀奇等人已經被魏忠賢所擒,弟子雖逃離京師,但魏忠賢肯定不會放過我們,恩師必須早做打算,以免被閹人所害。”
“打算”
侯德慶搖了搖頭道“若是要做打算,為師當時就不會讓你去京師了。”
“恩師”
文正陽聞言頓時睜大了雙眼,一股驚慌涌上心頭,他從侯德慶話里聽出了死志
“正陽,這是為師的選擇,不必勸我了。”
侯德慶擺手示意“正陽,你在京城這么久,你認為我們文人的未來如何”
聽到侯德慶的話,文正陽心頭酸楚,他自小便被侯德慶收為弟子,侯德慶對于他來說,亦師亦父,聽到侯德慶心懷死志時,文正陽便失了神,直到侯德慶問話時才回過神來。
“無望”
文正陽苦笑道“如今朝堂上的袞袞諸公皆是昏君爪牙,仗義敢言的正人君子,不是被貶到地方為官就是直接被貶為庶民,昏君近小人而遠賢臣,對我等讀書人又大肆打壓,昏君不死,我等文人絕無出頭之日。”
這并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他這些日子在京師所看到的東西,現在劉一璟等人被他們排擠出了文人階級,可是真正在朝堂上掌權的,又是劉一璟等人,如今劉一璟等人大肆提拔自己的門人弟子,大有重新形成一個新階級的意思。
他們眼下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融入這個新階級,要么將劉一璟他們拉回文人階級
可是在文正陽看來,兩條路都是死路一條,因為劉一璟他們和文人階級的利益并不一致,劉一璟他們的利益是朱由校的信任,只要朱由校信任他們,他們的利益就可以得到保證,無論是提拔門人弟子,還是獲取更多的好處,朱由校都不會阻擋他們。
可他們文人階級的利益則是和朱由校相互沖突的,而劉一璟等人卻不可能會為了他們的利益和朱由校起沖突,一個不能保護他們利益的領袖,拉攏來干嘛配合朱由校更好地剝削他們嗎
至于融入,那更是扯淡,去給劉一璟等人當小弟,那朱由校下令,他們聽不聽
聽就是自己割自己的肉
不聽那還算個屁的融入
是啊,無望
侯德慶眼里閃過一抹絕望,他比文正陽多活百歲,文正陽能看清楚的,他自然也能看出來,如今他壽命已經無多,逃避也活不了多久了,與其窩囊死去,還不如搏一把,用自己的命去激發天下所有讀書人的反抗之心,讓朱由校不敢再輕視他們文人,視他們如豬狗
“正陽,你出去告訴書院里的學子,讓他們離去吧”
思量片刻后,侯德慶擺了擺手道。
另一邊,魏忠賢也帶著西廠所有高手日夜兼程趕到了崇山腳下。
“公公,附近幾個縣城里所有六扇門的差役都已經召集過來了。”
谷新來到魏忠賢身邊低聲道。
“那就上山吧”
魏忠賢眼里閃過了一抹異光
他不禁想起了離京之前,朱由校對他所說的那句話
“魏大伴,你覺得比之太祖、成祖,朕頭上的這頂皇冠上是不是少了一點文人之血呢”
少了一點文人之血
魏忠賢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苦澀,朱由校這是想讓他當這個劊子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