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淮確實沒有說謊,他的確是寶應鄭家的人,還是鄭家御史兄弟的親堂弟,他的本名叫鄭淮安,鄭淮只是他出來劫掠的時候取的化名,而他一個堂堂八品文士之所以會淪為水匪,其中還關系到鄭家的一個絕密,此時的鄭家正在暗中練兵,不過練兵所需資源如山如海,區區一個鄭家怎么可能負擔得起,所以他淪落成水匪,為的就是劫掠資源,以供練兵之需。
而且鄭家練兵的目的也出乎曹毅的預料,鄭家練兵并不是為了造反,而是為了搶奪海上走私份額,鄭家是新崛起的新貴,以前是土地鄉紳,直到鄭家兄弟雙雙任職御史,鄭家才正式起飛,發展了幾十年后,鄭家在寶應的發展已經到了極限,所以鄭家便想要謀取海上走私的利益,可惜海上不是陸地上,海上講究的是血淋淋的森林法則,哪怕鄭家有兩位御史,依舊沒人給面子,第一次派船出海,結果別說賺錢了,連人都沒見回來,還是后來有交好的家族來說,他們才知道,他們家的船剛出海,就讓人給劫了,直到這時候鄭家的人才發現自家的底蘊不足,雖說上層實力不差,可中下層實力卻比其它家族差多了,所以最后鄭家打起了練私兵的主意,畢竟想要在短時間內增強家族實力,練私兵是最快的,唯一的缺點就是一旦被發現,少不了一個抄家滅族的下場,不過現在的東廠和錦衣衛都被困在京城中,這個風險也小了很多。
……
從鄭淮安的神魂中,曹毅知道的事情很多,知道的越多,曹毅打壓東林黨的決心就越堅定,區區一個鄭家便能調動上萬精銳士卒,整個東林黨又能調動多少精銳,曹毅不敢想象,一旦東林黨出現一個能統一所有人的人物,恐怕改朝換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
南京,城門口。
“許大人,皇上說了,錦衣衛不得擾民。”
“這城……我看…您還是別進了吧。”
一個穿著七品官服的中年男子攔在許黎身前,態度冷淡地說道。
“哼!”
“何晟,我進不進城,輪得到你七品小官來管?”
許黎冷哼一聲,氣息一動,三品的威壓猶如驚濤駭浪般,朝何晟拍了過去,雖然何晟也是御史,可是御史跟御史可不一樣,明朝有兩京,北京跟南京,兩京各有一套行政班子,北京的是實權部門,南京的是養老的清水衙門,一個南京御史可不入他的眼。
面對許黎的氣息威壓,何晟身上文意升騰,輕輕松松便抵消了許黎的氣息威壓,雖然實力遠不如許黎,但是區區氣息威壓,還奈何不了他,“許大人,這可是皇上的旨意,您想抗旨不遵不成?”
兩個人的對峙吸引了周圍百姓注意,越來越多的人朝著城門口匯聚而來。
一大群士子也聚在何晟的身后,堵住了城門口,仿佛在說,想進城,除非踩著我們的尸體進去,否則休想。
望了一眼身后的諸多士子,何晟露出得意的笑容,現在許黎想進城,只有殺進去,可許黎有這個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