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一道銳利劍光自原處飛遁而來,王芙薰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暢快地大笑兩聲,隨后奮力向真元大手撞去,以一種驚恐萬分的聲音喊道
“阿兄救我”
大日真元至陽至烈,在趙莼將真陽印記解開之后,便足以在瞬間使一真嬰法身灰飛煙滅,更何況王芙薰這一具尋常肉身。
王方敬等人遁來之際,只能瞧見王芙薰被一道赤炎裹去,須臾間身死道消,徒留呼喊聲飄蕩于耳邊
“趙莼,你竟殘殺同門”
他呼吸一緊,卻又不敢貿然上前,只與王馥幾人卸下遁光,咬牙打量著眼前之人。
飛劍兜兜轉轉,最后落入趙莼手中,后者垂眸凝視掌中之物,卻忽然哼笑一聲,道“原來如此。”
她握緊右手,竟把那飛劍生生捏成兩半,聽此清脆斷裂之聲,幾人皆不由背脊一寒
“趙莼”見她不答,王方敬胸中怒意更甚,遂又追問道,“你今日殺我族妹,諸位同門皆是見證,任你是洞虛親傳,也必得給我嫦烏王氏一個說法”
昭衍有鐵律如山,弟子無由殘殺同門,當以重刑論處。但這一規矩有當有限制,即在山門之中殺害同門,才當被視為重罪,而出得山門之后,一應爭斗皆當為己,便是同門相爭,亦無需留得情面。
所以在外與同門相爭,顧忌的并非宗門律令,而是報復加身
因著門中勢力盤根錯節,弟子縱是有意要對同門下手,也往往不敢光明正大行事,像如今趙莼殺死王芙薰,卻是后者殞命事小,而折損王氏威名事大
“兩位道友”此回開口之人,卻是一直站在眾人身后的陳婉君,她目中驚色未消,對此情此景也是詫異萬分,“這當中許是有了什么誤會,我與趙道友也算相識,正是曉得她的為人,她這樣做,必是有她的緣由。”
“有什么緣由,”王方敬怒喝一聲,聲音愈加高亢,“以芙薰的實力與性情,難道會主動與她動手”
陳婉君又欲開口爭辯,然卻被身旁兄長攔住,聽其沉聲道“我等親眼看見趙莼殺人,自當為同門討要一個說法,切勿意氣用事。”
趙莼冷眼看著幾人爭論,隨后默然移開眼神,似笑非笑地瞧向始終未發一言的王馥。
她面白如紙,額上汗如雨下,只低聲喃喃道“長老是長老。”
倏地,幾人聲音驟然中止,卻看見王馥頭顱沖天而起,面上眼珠似乎還在驚恐萬分地轉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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