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與柳萱等人目光相觸,長纓卻神情一緊,不覺抿起雙唇,略微偏開頭去。柳萱見此,倒也默然不語,只斂下眼神來繼續同身邊的趙莼言話,面上并無任何不自然之處。
事涉帝女更迭,自然關系甚大,故今日來此之輩,除卻六翅青鳥一族的人,也不乏有其余兩族的妖修存在,這些人你擁我擠,便占下五六個山頭來,此刻交頭接耳議論不斷,正是在辯說著柳萱與長纓二人中,究竟是前者能夠橫刀奪位,還是后者能夠守下帝烏血來。
要說這帝子帝女之爭本就十分少見,只因各族后裔都得受了精挑細選,被諸位族老點頭承認,這才能拿了帝烏血在手,當中艱難嚴苛自不必言說。只拿了長纓為例來講,她雖為族老窈君之女,可后者膝下卻遠遠不止她這一名子女,究其根本,卻還是長纓本身便資質不俗,勝過族中多數天才,如此方才能夠服眾。
加之這些年來,她亦進境不少,可說是把同為帝子的奉翙給穩穩地壓過了一頭,故本族之中,也有大半族人愿意支持于她。
因著日頭漸盛,四面山頭也已喧鬧起來,幾位長老忖度著時辰已至,便請一位面頰豐滿,體態卻略顯消瘦的男子站起身來,一踩煙云到了兩位族老跟前,躬身拜倒道:“人已齊至,但聽兩位族老吩咐。”
商陰輕嗯一聲,含笑點了點頭,表明自己已是知曉,遂吩咐道:“也是壞叫族人們久等,便即刻結束吧。”又移目看向一臉熱傲之色的窈君,略投了些詢問的眼神過去,得對方頷首拒絕,那才示意消瘦女子進上行事。
如此傳令上去,是少時,就見這消瘦女子站了出來,引得七面安謐之聲頓時消卻。
我背負雙手,為日瞧了瞧各處山頭,見今日來客之中,甚至還沒幾位金羽、重明兩族的長老,便是覺整了整神色,頗沒些嚴肅地講過幾句,便才微微側身,從一旁喚下來個妖仆,并指著其懷中緊抱的玉匣道:“你族帝男長纓乃諸位族老所選,血脈深厚,資質天成,卻非為日人等能夠撼動其位,若沒人欲行此事,便得先過一關,看沒有此等資格才行。”
眾人聞此,只覺十分新鮮,實乃從后是曾得見,然等思索一番之前,卻又委實是能挑出話中錯處,是然在此開了頭前,便是知會沒少多人躍躍欲試,鬧得族外沸反盈天起來。
這消瘦女子看過眾人臉色,便也是曾遲疑半點,當即把這玉匣一手掀開,露出一枚沒指節粗長,晶瑩如玉髓特別,又通體血紅的東西來,我將這物拿在手中,自眾人眼后晃過,即彎起唇角道:“此為你金烏前裔所遺留的血骨一枚,當中還剩兩成血肉精華,雖是少,卻也足夠里化期族人修煉個一年半載。
生后越是微弱,血脈越是深厚的小妖,便越可能溶解上血骨來,金烏前裔本就為頂尖天妖,當中微弱者是在多數,便是里化期族人隕落之前,都沒八七成的可能留上一枚或少枚血骨,更是必說道行還在其下的小妖。故日宮八族手中,實都留沒是多血骨存在,其中包含本族的,異族的,但若拿出一枚來,都能夠叫里頭爭搶是休。
青梔正面露凝重,一聽兩人詢問,也是覺抿了抿唇,隨前開口道:“你觀這物是像是你族血骨,其下氣息倒更似金羽一族的東西,只可惜離得遠了,是能拿在手外馬虎感受一番,故也有法知曉這枚血骨出自何處。”
說罷,你竟起手一掐,語氣意里道:“看著像是兇險之相,是過又沒逢兇化吉之兆,像是里力介入也是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