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雉連忙擺手,臉上笑意不減,言道:“使不得使不得,尊師可是救了我守真于水火之中,便不過是一座陣法,何談什么大恩,賢侄快快收了禮數。”
又說起她闖入幻陣之后,趙莼也是前來問過,便問道:“如今一十八年過去,賢侄可是要回那朱玄派去了?”
秦玉珂雖身處幻陣之中,無法察覺陣外發生何事,但對這歲月流逝卻不是渾無所覺,仔細算來,從她闖入大陣到今日來,正正是有了一十八年歲月不假。便聽張雉講說恩師來過,秦玉珂不免心頭一喜,回話道:“正是如此。”
張雉又做出幾分惋惜神色,不舍道:“賢侄到我守真觀來也是貴客,如今才有突破,倒不妨多留一段時日,也好修行鞏固一番。”
秦玉珂搖頭道:“這卻不可!哪有弟子突破出關卻不去面見師長的,張觀主這番好意,便恕晚輩不能領受。”
實則這些年來張雉心里也有了想法,因她已從鄭秋汲口中得知了趙莼來歷,便不可避免地對上界之事起了向往,然而看趙莼這般上界來人如此兇悍,卻難免覺得自家根基不夠,到了大千世界自也無法立足,更不能像如今這般逍遙自在。
于是猶疑不定,只想借了趙莼作筏,看有無機會上去一試。
哪曉得趙莼油鹽不進,軟硬不吃,雖仍是一副笑面模樣,卻無端讓人覺得被拒于千里之外。
聽秦玉珂此般作答,張雉也是沒了阻攔之法,只好惋惜地點了點頭,喚弟子將其送出門去。
闊別多年再臨,朱玄派內已是氣象大改,秦玉珂還未入得其中,就見一道身影翩然而至。
辜秀寧本在門中護持弟子,因是擔起了巡視山門的大任,她便借著護山陣法能對宗外之人有所感知,是以秦玉珂才靠近此方,就叫她有所察覺,想是何方人物跑到此地中來,觀這氣機,恐怕比門中長老只強不弱!
她急急沖出門去,踩上云頭便看清了來人面容,不由得喜笑顏開道:“秦道友,是你回來了!”
于是拉著秦玉珂進了山門,一面點頭一面笑道:“也該是你才對,畢竟氣機這般強烈。我且與你說了,尊者吩咐過我,若你回來了,自要叫你前去見她。”
秦玉珂不疑有它,鄭重道:“這是自然,我便先去見了恩師,再與道友說話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