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借道云闕山,叫此派好生探問一番,確認無疑才能放去北邊。
二則是經過萬劍盟,到鎮虛魔淵之北再渡海而行,與從云闕山借道相比,此路自然要艱險許多,而即便是渡海到了北地,臨海之地也早已被一玄劍宗牢牢把持,只若是沾染了邪魔外道的,此派弟子便一個也不會放過。
何況如今還有異人之患,聽說此物神通廣大,便連許多道行深厚,見聞廣博之輩都遭了此物毒手,剩下自忖實力不豐,傍身手段不夠的,又哪里還敢在外頭趕路行走,生怕是遇上了異人,從此便回不來了。
而接入東海的一段懸河,其南邊就是毒瘴多生的蛇沼,此類妖物甚喜潮濕隱蔽之地,上有層層密林遮蔽天光,下又聚集濕氣,糜爛成沼,是以不止蛇蟲眾多,諸多險惡毒物也會棲身期間。
此時在那陰氣森森的密林之中,正是有一隊修士謹慎行走,看他們人數多不過五六個,且個個氣機純正,眉目間飽蘊一段熠熠神光,就知他等不僅出身宗門,且還必定是那修行了上乘道法的大宗修士,不然小門小派,是絕無傳承與底蘊,能夠養出這樣的弟子來的。
不過在這時候,這幾名修士的臉上卻不見有多少從容,反都是皺起眉來,面上一片凝重之色。
為首那人白面無須,頗有幾分出塵俊秀,眼下蹙起眉頭,暗自將周遭情形打量一番,這才穿過身來向其余之人說道:“諸位道友,自我等進入這蛇沼以來,已是有三日還多了,依在下愚見,恐怕那方建元早已脫身而去,并不在這蛇沼之中了。可恨他將我等引來,害我等白白耗去多日功夫。”
說罷,其中一身量中等,面貌清秀的少女便開口道:“說不定他早就被異人奪舍,皮還是那身皮,人卻不是那個人了……只是如此一來,他便是有心要把我等引來這蛇沼,此地于我等來說,也怕是危機重重了。”
余下之人連連點頭,可見是信服此話。
唯有一相貌剛毅,體態挺拔的女子沉默不言,叫那白面男子神情一頓,問道:“秦道友以為如何?”
忽遭這男子點了名姓,秦玉珂才略微抬眼,隨后點了點頭,言道:“兩位道友所言俱有道理。”
她一向是很少與人爭辯的,又貫是個寡言少語,內斂剛直的性子,縱是看出這面貌白皙的男子存有私心,秦玉珂亦不想在這旁門左道的事情上浪費心神。
她此行是為方建元而來,是以趕緊尋到此人才是最要緊的。
但顯然白面男子心中,還有另外一份心思。
這一行共有五人,除卻先前說話的少女出身渾德陣派,剩下兩人便都與這白面男子一樣,乃是太元門中弟子,俱是為了追索其口中的方建元才來到此地。
至于那方建元,卻是云闕山的一名真傳弟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