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一發覺焦謹先身死,心中更多都是急躁驚怒,等見到萬沖,更是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哪里還有心思察覺自己身在何處。現下一看,本該在三重天內斗法交手的三人,如今都已落在第一重天內,方才那法力余威散落下去,縱然只有些許威壓,尋常修士也無法承受。好在周圍都是商賈坊市,店鋪之內多設陣法,這才沒有多少修士受此殃及。
可就如這女子所言,他們三人若再斗得狠些,結果便很難說了。
焦孟魚此刻只能緩緩吸了口氣,問道:“倒是我等疏忽大意了,只不知這位小友姓甚名誰,師承哪位道友?”
女子不卑不亢,朝著三人做了個稽首,言道:“晚輩昭衍秦玉珂,師承真陽洞天,家師乃是羲和大尊趙莼,向諸位前輩見禮了。”
雖說焦孟魚心中早有猜測,但聽見來人果真報出了趙莼的名號,他心中便還是不由快了幾分,張口就贊道:“本想問問是哪家的小友,竟如此神秀出塵,全然不似散修中人,現下得知,原來是劍君座下高徒,這便不意外了。”
又聽焦絳彩語氣略急,說了句:“劍君又如何,我輩之事自有韋師裁斷,何曾輪到外人插手了?”
一時叫他臉色驟變,連忙呵斥道:“彩妹住口!”
今時今日,唯恐焦絳彩再語出驚人,焦孟魚心頭略忖,斜看了沉默不語的萬沖一眼,當機立斷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敢擾了劍君清修,我等這便離去,不勞劍君費心了。”
說罷,很是向焦絳彩使了幾個眼色,才叫對方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她這一走,剩下兩人也沒必要繼續留下,焦孟魚咬牙看向萬沖,只道一句:“萬道友好本事,卻是把我二人都給算進去了。”
說罷飛身遁走,再無它話,反倒讓萬沖苦笑一聲,向秦玉珂道:“不得已之舉,全賴劍君出手相助了。”
秦玉珂目光一頓,不難看出萬沖是有意為之,而這一算計本也淺顯,實因焦家二人久立青云之上,并不把普通修士當做人看,與其說是沒有看穿,還不如說是沒把此舉當成計謀。
她點了點頭,言道:“前輩不必多心,恩師有言,此事之后,或有洞虛修士施壓問罪,屆時機緣自至,還請前輩順水推舟就是。”
憑著焦家與韋彥之間的關系,焦絳彩又在此人座下修行,現下出了這樣的事情,就要看韋彥心中作何想法了。
萬沖所擔心的無非就在這里,趙莼大道魁首、洞虛親傳的名頭固然響亮,但能不能制衡得住一位真正的大能修士,所要看的卻不只有聲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