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莼日夜不停,極速折返靈真。
然而還未入幽谷,便已被上空通天血氣所震。
當即躍下煙舟,落地時,周遭尸橫遍野,趙莼大驚,此還是宗門外圍,連谷都未進,竟已有如此慘狀,不知谷內情況如何!
尸山中,尚有一息留存的弟子,痛苦哀鳴,趙莼尋了一人,喂下丹藥,然而其丹田經脈盡毀,此丹不過是讓他多茍延殘喘些許時辰,實是無救命之用。
“是,內門的師姐嗎?”他半只眼睛被血肉糊上,只能強睜著另一只眼,急道:“莫要進宗,有自稱壬陽教的攻了進來,屠殺弟子無數,此時他們已經進了谷內,你速速離去,不要叫他們發現。”
趙莼幫他止住腹部不斷涌出的鮮血,問道:“掌門和長老們,怎會讓賊子進了谷中!”
弟子雖是痛到面容扭曲,卻還強撐著回話:“掌門已經故去了,吳長老葛長老在幽谷被破時,便已戰死,李漱長老和霍長老退避上嚴殿,不知能撐到幾時……”
“如今門中可有分玄在?秋長老又在何處,可還活著?”
聽此疑問,他突生悲怒,咬牙切齒道:“她借掌門之力,突破分玄后,早已叛離靈真,不配為門中長老了!”
因這番動氣,腹部傷口崩裂,竟立時就斷了氣息。
趙莼身邊,歸殺劍怒起而出,斥道:“何等大逆不道之徒,竟敢置宗門于不顧!必要殺她,以儆效尤!”
靈真被破時,尚且不見歸殺勃然大怒,聞到秋剪影叛宗,卻是情緒難抑,殺機四溢。
趙莼心亂如麻,驚,疑,怒,悲,百味雜陳。
“你自攜我殺去,無須顧慮重重,宗門因何生變,今日須得弄個清楚!”歸殺劍為斷一道人佩劍,桀驁無比,不肯俯首他人。今日亦不過是讓趙莼借他之力,向谷內一探。
趙莼亦正有此意,千百疑慮困在心中,便是歸殺不說,她也定要殺進谷中,問個明白!
只初初進得宗門,其間慘相便讓趙莼殺意大起。
昔日靜謐幽谷,如今說是尸山血海也不為過,滾滾貫天江,幾乎染盡血色!
尚有百余壬陽弟子馭使蠱蟲,不斷向外門弟子與雜役攻去,趙莼所熟知的萱草園,與青竹園,連同弟子居,俱在一片火海之中。
那些個壬陽弟子,多為練氣后期,甚至圓滿,卻連練氣一二層的雜役也要下手。
趙莼大怒,斥道:“如此濫殺嗜殺之輩,和邪魔有什么兩樣,今日定要將你等除盡,告慰無辜之人!”
尋常筑基斬殺練氣,就如屠雞宰狗一般,何況趙莼這等劍修?
有人見一女修持劍而來,攻向壬陽弟子,還未出聲驚叫,便覺一點寒芒剎那于眼前,頓時半個頭顱都被削下!
“筑基劍修,速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