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寧生辰。
晨起,外頭紅疏輕手輕腳進了屋,翻了翻火盆里的炭火,見已經燃盡,遂放心的將銅熏籠又蓋了回去。
輕回身,見床上顧青寧起了。
“主兒,您起了?”紅疏慢步靠前來,卻見顧青寧臉色不佳,似有心事,貼心問道:“您這臉色瞧著暗了些?可是夜里沒睡寧?”
顧青寧眉目微垂,想起昨夜里的夢,臉上更沉了幾分,道:“一夜焦心的夢,都在找那合歡結的墜子給誰了。夢里見了一個姑娘,胸前掛著那墜子,可那面容我怎么也瞧不清楚。”
紅疏自然懂她的心,這兩日主兒差自己院子里的小廝孟文悄聲跟著南小爺,可遲遲未見不對勁兒的地方。這查不清楚,自己主兒的心自然也安穩不了。
“主兒,您別急。”
顧青寧擺擺頭,下了床胡思亂想道:“池路直明明說他跟拆親鋪的姑娘斷干凈了。難不成,他又新識的?就在南家的那些鋪子里?所以孟文才瞧不出來?”
紅疏上前將顧青寧扶到妝臺前,再寬慰道:“主兒,今兒是您的生辰,你且寬心過好今日。若是南小爺真在外頭有了人,早晚會露出馬腳的,等那時我們再悄悄解決。”
這不急不慌的語氣,顧青寧聽過,那焦急的心還真的舒坦了許多,拉了她的手道:“多虧我身邊還有你。”
……
昨晚于氏說今兒帶顧青寧去梳坊。
這顧青寧梳妝好收了雜念便來了秋月院,跟于氏兩人出了門。
馬車走了一炷香,停了,顧青寧步下一瞧,是自己熟悉的“南家工坊”。
啟口想問,于氏已經笑盈盈的拉著她進去了。
進門還是一處寬敞的大院子,冰裂紋鋪地,沒有半點雜草,花木也只在墻角稀疏種了幾棵。
長長的一排淺木色屋子里依舊熱鬧的很,敲敲打打的聲音此起彼伏。
四人朝著最東邊這間大屋走過去。
剛到門前,里面出來了人,是耿叔。
“夫人,小夫人…來的正好,那物件我剛做好,正想出來展展身子呢!”
說著幾人跟進去,屋里先是一處茶間,兩人坐下,就見耿火清奔了格子門里面拿了東西出來。
“夫人,您瞧瞧。”耿火清遞上前,于氏接過來,先給了顧青寧,“你的生辰禮,看看可是喜歡?”
生辰禮?難道是那合歡結的墜子?南無歌故意瞞著自己給驚喜?
心里琢磨著邊打開來瞧,是個墜子,可……不是那個墜子。
顧青寧閃過眼中一絲失落,可還是取出歡喜道:“這墜子可真是好看。”
耿火清遞上茶,道:“我想著上次小爺送你的合歡結墜子簡潔,這次便用了金來包,倒是能換個花樣戴戴。”
于氏自然不知,“這無歌何時送你的墜子?”
耿火清未多想,瞧著于氏戴著那鐲子,便道:“就是跟夫人這鐲子一塊料子做的。”
于氏臉上一愣,她分明記得,無歌那日說這料子小只做了一個鐲子呀?
疑惑著再瞧瞧顧青寧,就覺她臉上堆了心事,聊過一會兒便起身道:“勞煩耿師傅了,我們還得去別處,今兒就先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