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于氏吩咐小容攔了一輛馬車,叫她和紅疏上去了。
于氏拉著顧青寧上了南府馬車,剛坐穩,便問道:“怎么?合歡結墜子是怎么回事?我瞧你好似知道。”
顧青寧這才顰呻啟口道:“那日回府正巧遇見了耿叔,他以為那墜子是給我的,便先給我瞧了。結果…空歡喜一場。”
“這小子,看來還是沒改以往的性子。真是委屈你了青寧,他這些風流事兒你應該也早聽說了,都處不長的,等他收了心,一定能跟你好好過得。”
顧青寧可不如此想。
“娘,可那是合歡結。歷來合歡結的飾物只會贈予心上人,我倒是覺得他不是給了一般的女子。”
于氏怎會不知?可她只能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才是。
“就是個墜子,別多想了。過幾日叫上你娘親我們再來給你挑上幾樣。至于無歌這臭小子,等娘好好說說他,如何都不該冷落你的,這點他做的不好。但你倆青梅竹馬,往后日子長著呢,你也耐下性子來,你往后可是要掌南府大宅的正妻,再大的事兒都要穩住,更何況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雞毛蒜皮?
顧青寧淺笑點點頭。
可是心里頭對于氏和稀泥只覺得有了氣,一句厲害話不說,話里話外乍聽向著自己,其實都是護著她兒呢,這要是自己的娘親,早就去找南無歌理論了。
……
一炷香后,一行人來了梳坊。
正堂里的馮余清快步到跟前相迎。
“大夫人您來了。”話過,瞧著一旁的顧青寧道:“這位應是小夫人吧?”
“頭次帶她來。”話完跟顧青寧道:“青寧,這是馮掌柜。”
打過招呼,身后來的丫頭伺候兩人去了東中房,又引著到屏風后的榻上躺下,就外頭去了。
稍過片刻,推門進來兩個小丫頭,拿著抹布開始擦靠墻深色木柜上的各類瓶瓶罐罐。
“聽說南府大夫人帶著小夫人來了,不過南小爺沒跟來,看來也沒得了南小爺的寵。還不如上次那位紫衣姑娘呢,聽掌柜的說,南小爺瞧著那位紫衣姑娘眼里別無他物,倒以為他能娶那位姑娘呢!”
“我就說娶不了吧,現在的小夫人可是正經八百的大家閨秀,上次那姑娘,標致確實標致,可是這些富戶自是找門當戶對的,怎么娶些小門小戶的。”
兩個丫頭閑說著干完活兒就敞門出去了。
屏風后的兩人自然聽了個明明白白,于氏滿目詫異,倒沒想到這南無歌還能帶了外人來這處,正想著外頭秋然帶著一個丫頭端著水盆、面巾來了。
……
“夫人,小夫人。”
于氏現在哪里還有心思敷面,干脆坐起道:“之前南小爺帶來過一位紫衣姑娘?是誰?何時來的?”
秋然怔愣片刻,快些謙聲道:“這都是將近倆月的事兒了,小爺帶了兩位姑娘來的,就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沒有別的事兒。”
“倆月了……”
“就那一次,往后再未來過了。”
“嗯……”
聽著不是最近的事兒,于氏放了心。只不過沒想到第一次帶著顧青寧來這兒就遇了這般事兒。
顧青寧心里更是亂糟糟的,倒是明白了為何自己昨夜的夢那么累,簡單的按了按肩背,便早早回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