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見不著,再找些新鮮的事,昭昭總會斷了心思。
高聲思索片刻,卻道,“陛下,公主本就在熱頭上,這時若如此加以阻攔,只怕效果適得其反,就怕公主得了機會,便會再追去。”
永嘉帝抿著唇,也覺得確實如此,“那依你看,該如何是好?”
高聲:“依老奴看,陛下不妨靜觀其變,公主年紀還小,接觸的人本就不多,眼下不過才半年,待過些時日,公主這新鮮勁過了,自然就對那宋懷失了興趣,又不需陛下出手阻攔,豈不更好?”
高聲所說,一字一句,都讓人覺得甚為有理。
永嘉帝眉毛挑了一下,“有理,這段時日,便讓她留在宮中,再讓她同那謝家的多相處相處,遲早能相處些感情來。”
等昭昭對那宋懷沒了興趣,就算那宋懷再倔,又能如何?
高聲頓了頓,心想:公主打小便是同謝家的兩位小郎君一同長大,這十幾年過去了,要真能相處出感情來,又怎會等到現在?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說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
“陛下英明,老奴也覺得甚好。”
...
一頓晚膳下來,沈千昭被留在了宮中,為了不給宋懷添亂,她是半點都不敢再忤逆永嘉帝。
晚膳用過后,永嘉帝前去上陽殿看齊妃,沈千昭這才知道,齊妃還真生了個兒子。
只是,容妃臉色,好像有些古怪,一頓晚膳,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帶著采秋,跟著容妃來到了容樂殿,屏退宮人,這才問道,“容娘娘,怎么了?”
難道是她不在這些日子,上陽殿那位,生了個兒子,又開始不安分了?
容妃看向旁邊的沈千容,“容兒,你也先出去。”
沈千容點點頭,這才松開拉著沈千昭的手,“我在外頭等你,再同你說說話。”
沈千昭笑著應下。
寢殿中再無旁人,容妃這才緩緩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
出了寢殿,宮女提著一盞燈,跟在沈千容身后。
見時辰差不多,想著兩人在里頭,應當會說上好一會。
沈千容提著裙擺,抬步往殿外走去,宮女一慌,連忙跟了上去,“殿下,外頭黑,咱還是回去吧...”
“有些悶,到外頭透透氣。”沈千容步伐輕慢,一步一步往外走,直到站在殿外門口。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隱隱可見夜空中好些星星,一輪明月,干凈的掛在空中。
沈千容盯著殿外的這條道看,好似在期盼什么...
宮女心里頭嘀咕:這在里頭也能透氣啊,外頭這多黑啊。
她小心翼翼提著燈,生怕沒了這光,嚇著了身邊的公主。
不一會,一隊巡夜的侍衛經過,步伐整齊,為首之人,目光瞥見殿門口的身影,微微一怔,經過之時,停了下來。
“屬下參見公主。”
沈千容白皙的指尖攪著帕子,想再上前一步,可見到那些人個個手里都提著刀,心中一怯,臉色發白,又縮了回去。
“凌侍衛還在巡夜?”沈千容聲音輕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意。
像是被風吹的,又好似是恐懼所致。
一顆心,跳得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