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合委屈巴巴地看著她:“那拿什么給小姐們做執贄啊?”
“任她什么小姐也不能拿你的首飾去換執贄,她們不配。”
林頌合也跟著笑起來:“就是,不配。”
其實她自己的積蓄只買些材料倒是夠的,但是既然要送禮,少不了買些精致些的瓶罐,還要再套個好點的盒子,這些可比那些油脂香料貴多了。
典型的架空版買櫝還珠。
如果知道參加簪花會的一共有多少人就更好了,按需定制,還能節省一些不必要的開支。
可是誰會有消息呢?
她想來想去,終于想到了一個人。
打定主意她就奪門而出。
林頌合堪堪扯住她要飄出房門的衣袖:“你站住。”
“你不能出去,你每次出門都生出一堆的事,母親她也不會同意的。”
好么,把這茬給忘了,自從上回她被顏公公帶走之后,回來二夫人有整整兩天氣得沒搭理她。
林頌合在案前坐好,鋪開一張紙,動作瀟灑地“刷”滑上紙鎮按住。
然后熟練地抄起一支毛筆:“你說,我來寫,寫完你派個人送去就是了。”
她略微想了下:“就寫:幫我打聽一下這次參加簪花會的小姐們大概有多少人,有消息速回。”
林汝行接過來一看,筆力虬勁,筋骨舒張,完全不像一個閨中女子的字跡。
這沒個十年八年的功夫肯定下不來。
她將信折好,又套了個信封裝進去,最后粘好封口。
臨出門前,她瞧了瞧林頌合:“你怎么不問問我給誰寫的啊?”
林頌合起身將她推出門外:“關我何事,你快將信送出去才是正經。”
她囑咐宋管家務必將信親手交到張子瑞手中。
很快宋管家就帶著張子瑞的回信回來了,她直接將信遞給橘紅說:“你念給我聽聽。”
橘紅抖開信:“郡主,沒啥好念的,就寫了倆字。”
“啥?”
“十二。”
她還以為這簪花大會有多隆重,本以為有頭有臉的京官家里的千金都會去,這么看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的事兒。
那她就不用這么緊張了。
“郡主,張太醫又派人送來一封信。”宋管家在院里回稟。
這個張子瑞在搞什么,有什么話不能一氣說完呢?
橘紅拿起信:“郡主,這張寫滿了。”
說罷開始念:“昨日聽說今年的簪花會太常卿大人也會參加,所以只有十二名閨秀回了請帖,大部分官家千金都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了。方才出門遇到禮部侍郎,侍郎說今晨才接到消息,武召王也破天荒要來簪花會,于是下午回帖參加的閨秀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四十八人。”
……
陳士杰你好歹是個國舅爺,你這人緣到底是咋混的?
能讓滿朝文武家的千金同時生病,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是病得早了點,本來不到簪花會那天她們的病不敢好吧?
這么看祝耽下一步可以直接搶張子瑞的飯碗了,武召王三個字就是靈丹妙藥。
唉,真是做孽。
不過想想自己起碼要準備五十份執贄禮,更做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