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晚意顯然沒想到她答應的這么痛快,直接愣住了。
她悄悄轉頭看了眼王毓秀,王毓秀卻將頭扭到了一邊去。
林汝行將她跟王毓秀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三人開始輪流擲骰子,林汝行最大,先說話。
她定定地看著劉晚意,然后將自己的托盤直接推到案幾中間。
劉晚意沒看明白:“郡主,這是……”
林汝行仍然面帶微笑盯著她:“我推了。”
正準備翻牌的祝耽手停在半空中,頓了頓又收了回去。
眾人見武召王也在打牌紛紛圍攏過來觀看。
林汝行又重復了一遍:“我推了,你倆呢?”
劉晚意頓時怔住。
這林汝行到底什么套路,哪有第一局就直接盲打的?
她就知道她一定能贏?
“郡主真是女中豪杰,連打牌都打暗牌。”
祝耽將他的玉佩也朝中間推了推:“跟。”
他倒是跟的痛快,反正就一個破玉佩,哦,好像這么說也不合適,武召王的玉佩那自然是珍稀的了。
林汝行催促劉晚意:“Showyourhand!”
祝耽皺皺眉:“你說什么?”
“呵呵,沒什么,一句方言,殿下不必在意。”
劉晚意明顯作了難,她這里邊可有葉沾衣的頭面,還有王毓秀的牡丹鸞鳥掩鬢,怎么舍得呦。
但是已經被架到這地步了,退無可退,她只好也將自己的盤子推過去:“跟。”
陳士杰擠出人群,湊到牌桌旁邊來。
“小四果然聰明,不跟她連打三局,京中閨秀誰不知劉晚意最通算牌,這是她家祖傳的絕活,她父親當時便是棋牌玩的好,給先帝陪高興了,才賜了個監察使做嘛!”
不用問,擅長指禿子罵光,指癩子罵瘡的人除了陳士杰還能有誰?
劉晚意臉頓時愧的通紅。
看來陳士杰說得沒錯,不過這怎么說都不是什么光彩事。
侍牌的內監說道:“該郡主說話了。”
林汝行支使橘紅又去座位上將林頌合的執贄也拿來,照常往案幾中間一推:“加注。”
“啊!又推了,又推了。”
有不少人已經開始被刺激得喊出聲來。
祝耽無奈地笑笑:“本王沒有其他東西可下注了,棄。”
劉晚意有點坐不住。
她身上再無更大的本錢可以跟了,可是就這樣放棄,又實在不甘心。
此時人群外圍有個侍女叫道:“大家讓一讓,讓王小姐進來。”
王毓秀笑盈盈地從侍女手中接過她的執贄,輕輕放在桌上。
又轉頭對劉晚意笑說:“郡主乃是遠客,又是頭一回來簪花會,一定要陪暢快了,我的這些你拿去,千萬別讓郡主掃興。”
呵……
林汝行低頭笑了笑。
劉晚意看著王毓秀,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拿。
陳士杰瞧了瞧這倆人,小聲跟劉晚意說:“依我看,你直接棄了吧,最多就是搭上你自己這些執贄禮,王小姐的還能保住。
不然你想想,若是你當真贏了郡主跟殿下……嘿嘿,那你名聲大噪,今晚這些公子小姐們就會跟家人說起監察使家的千金在牌桌上大殺四方不失家門風范,你猜你爹回家會不會打你。”
劉晚意低頭想了想,父親恨不得早日摘掉這個靠狎戲獲封的帽子,若是被她在簪花會又驗證了一回,那必定對父親的名聲是無益的。
可是……她似乎還有什么忌諱。
祝耽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需要想這么久?”
劉晚意深吸了一口氣:“棄。”
那么就只剩了祝耽跟林汝行,
于是內監宣布林汝行贏,并將牌桌上所有的東西都劃拉到林汝行面前。
林汝行嘴里說著承讓,其實心里拼命壓制住自己狂笑出來的沖動。
媽呀,這把真的賺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