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人哭嚎一聲就沖著尸體撲了過去:“子聞哥!子聞哥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看得出她是真的傷心,將孫守禮的頭抱在懷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落下,滿臉悲慟難忍,讓人都忍不住替她掬一把同情之淚。
她哭過半天,又用手絹輕輕擦干凈孫守禮嘴角的血跡,然后就是長久的沉默……
“秦姑娘……”史進喊了一聲。
秦悅人像是才意識到這里還有別人,她猛地轉過頭,看向對面站著的祝耽、史進還有陸澧三人:“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你們將他害死的?是不是!”
史進趕忙伸出手安撫:“不,秦姑娘你誤會了……孫守禮不是我們殺的。”
秦悅人發瘋般的喊道:“不!他不是孫守禮!他是劉子聞……”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祝耽輕聲說道:“我知道他不是孫守禮,因為他冒充孫守禮替人做事,后來事情敗露被殺了滅口。”
秦悅人咬牙問道:“他是在蚩離被擄到理崇的,殿下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他?”
史進上前一步,想要將她攙起,可她死死抱住孫守禮的尸體不放。
“告訴你不是不可以,只是說了也無濟于事,你一個女流之輩,既報不了仇,又申不了冤……”
“誰說我報不了仇!哪怕搭上我這條命,也要給他報仇!”
史進非常贊賞地點點頭,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秦姑娘不妨聽聽孫守禮在理崇國的事情。”
史進將劉子聞被張無顯擄來冒充孫守禮,又被王子庚利用,又被張無顯利用他被王子庚利用來扳倒了王子庚,然后怕有人懷疑到他身上,又想滅口劉子聞的事都跟秦悅人說了一遍。
“張無顯是誰?他現在人在何處?”
“是我朝太子洗馬,一品大員。”
秦悅人閉上眼睛,又落下兩行清淚:“我要怎么做?”
留下史進跟秦悅人交待事宜,陸澧輕輕叫了祝耽出去。
“你覺得單憑一個女子,能做些什么?”
祝耽回說:“無論有沒有用,總要試試。”
“你費勁力氣將秦悅人弄來,倒不如直接把劉子聞的妻女抓來,這樣也可以威脅劉子聞招出張無顯。”
“如果那樣的話,劉子聞的招供有何意義?就憑我們讓劉子聞寫的供狀朝廷能給他定罪嗎?張無顯這個人,只要不是抓住他的手腕,他后手還有很多,我們務求一擊即中。”
陸澧又看了眼關著孫守禮的房間:“這樣說來,倒不是祝兄心急,而是本宮心急了。”
祝耽只好躬身行禮。
秦悅人蹣跚著從屋里走出來,眼神憤恨,滿面淚痕。
她擦了擦腮邊的淚水:“祝殿下,麻煩你送我回春芳院。”
陸澧沖祝耽點了點頭:“你們先回吧。”
回去的路上,史進打趣問道:“殿下,你現在行動比之前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