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么?”
“屬下的意思是,殿下掌控全局,想快就快,想慢就能慢。”
“說實話。”
“實話就是殿下想趕快解決掉張無顯的事,等事情辦完就可以跟四小姐解釋你和白麗麗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的事了,那天屬下說的時候殿下看似不在意,其實殿下也很擔心四小姐跟人結親嫁人吧?”
祝耽白了他一眼,沒承認也沒否認。
“也不知道葉沾衣在前線怎么樣了,現在朝廷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只要前線一有消息,肯定又要暗潮洶涌。”
林矣自從那次在街上偶遇祝耽和史進之后,當晚氣得一宿沒睡,但是想起來她那些首飾訂單,第二天又埋頭扎進生意里去了。
不過春芳院死了一個人的事她倒是聽說了,而且林素也聽說了,所以她想清靜也不能。林素總在她耳邊念:春芳院怎會平白無故死人呢?而且聽說還是被殺的,這里邊肯定有史殿下和祝殿下的事兒,不然他倆為何頻繁出入春芳院?
如果他倆有危險怎么辦?
聽得林矣耳朵都快起繭了,只好答應她:“好好好,三姐不要擔心,我托人給祝殿下和史殿下帶話,讓他倆務必小心行事。”
林素點點頭,大有將身家性命托付給林矣的架勢。
林矣心里想的卻是:囑咐這些有什么用呢?若真有危險,難道囑咐兩句危險就解除了?
吉祥在旁插嘴道:這你就不懂了,小姐。倘若一個人知道有他在意的人惦記著掛念著,他就會萬般珍惜他的命,而且他一定會萬分小心自己的安全。
林矣納悶說:“你小小年紀,怎么知道這些的?”
“大概因為小姐沒有了老爺夫人,所以才感受不到自己的重要,但是現在姨娘和三小姐也是小姐的親人,她們也會很惦記你呢。”
林矣寬慰一笑:“難得,你現在倒是不排斥三小姐了。”
“嗯,日久見人心嘛,什么都是會變的。”
是啊,什么都會變的,這句話林矣是無比贊同的。短短半年時間,她的人生不就經歷了諸多變數么?
裴琢將朱魂乾的尸體抬回衙門之后,又跟仵作在驗尸房研究到后半夜,除了那個不確定來源的腰牌,除了能確定他腳上有舊傷、常年習武等結論,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判定他身份的信息了。
裴琢問仵作:“除了驗尸,還有沒有其他辦法確認他的身份么?”
仵作回說:“還可以貼告示,讓他的家人來認尸。”
裴琢想起他離開春芳院時祝耽對他說的話,擺擺手說道:“不可,這人行蹤詭異,又穿著一身黑衣,恐怕并非善輩,倘若他的死牽扯到什么陰謀,現在認尸就相當于打草驚蛇。”
仵作手里拿著那塊腰牌翻來覆去地看著:“殿下,屬下還有一個法子,就是有些冒險。”
“既然他的腰牌是太子洗馬府上的,不如我們擄個張府的人來問問認不認識死者。”
裴琢思索片刻:“也是個辦法,只是怎么保證他會說實話呢?”
仵作說:“這個不難。”
裴琢派了個衙門里的高手,蹲了三天,才蹲到一個看似侍衛的人從張府出來。
那人出了門就四下張望,看起來很是警覺的樣子。裴琢派出的高手斷定此人可用,就一直在遠處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