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良具體的治療是怎樣?徐夏鳳不得而知,她只能電話像流水似的,一個一個打到周明重的手機上。
提心吊膽了一天,周明重才告訴她,徐成良肺部的積水已經被清除,肺部感染的癥狀已經得到了遏制。
徐夏鳳歡喜的差點從躺椅上跳起來,她放下手機,急著想找人和她分享這份喜悅,雙目在堂屋里梭巡半天,只看到眼含熱淚和欣慰,咧著嘴角笑的李麗妹。
曹心貞和徐大龍對徐成良事情總是后知后覺。徐夏鳳甚至都開始習慣他們缺席于得到徐成良消息之后的同悲同喜。
曹心貞和徐大龍總有將自己置身事外的能力,做飯洗衣是徐夏鳳,播種鋤地是徐夏鳳。他們好像是這座家里的客人,還是有權利沒有義務的客人。
徐夏鳳在晚飯的時候提起是不是該換人去醫院照顧徐成良,曹心貞和徐大龍仍是一言不發。
最后還是徐夏鳳說起徐勝強,曹心貞才勉強同意去醫院照顧徐成良。
徐大龍和曹心貞去換班,周明重和徐勝強,方躍禮回來了,徐夏鳳稍稍舒心。不過,周明重卻總是放心不下徐成良,他擔心徐大龍和曹心貞不夠細心。剛回來不到半天就打了三四個電話過去詢問情況。
而曹心貞和徐大龍似乎也習慣了周明重這樣的“遠程指導”。
到了晚上,他們一個又一個電話打過來,問一些非常基礎的問題。
譬如多久換一次紙尿褲?譬如,多久沾染棉簽給徐成良打濕嘴唇。
周明重不厭其煩的說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問道,“記清楚了嗎?記住,動作一定要輕,爸自己有感覺的,你們要隨時看一下他舒不舒服。能做到嗎?不能的話,我們明天過去醫院。”
徐大龍滿不在意的“嗨”了一聲,“這有什么難的,早就記住了。這再打電話給你也是為了確認一下,這樣穩妥一點嘛。”
掛斷電話,周明重的心里仍是惴惴的。
徐夏鳳在一旁道,“明重,你應該少操點心了,哥他都是五十多的人了,也該成長起來了,屬于他的擔子,他總不能一直讓別人幫他挑吧?”
徐夏鳳想到在醫院要徐大龍簽字時,他的躊躇模樣,徐夏鳳嘆了口氣,又開始迷惘起來,
不知道這屬于徐大龍的擔子他能不能挑的起來?或者說,這些屬于他的擔子,他肯不肯挑?
徐勝英也是一天一個電話的打,徐勝湘的電話倒是少了些。
沉悶了夏日午后,李麗妹吃完午飯之后上樓休息去了。
徐勝強和方躍禮約了幾個兒時好友出去了。
徐夏鳳讓周明重也去休息,她自己一個人守在堂屋里。
徐夏鳳在躺椅上坐下沒一會,就聽到從李麗妹房間里傳出來的電話鈴聲。
徐夏鳳走到李麗妹的房間里,在柜子上找到了李麗妹正在充電的手機。
她也沒看來電信息,就按下了接聽鍵。
左不過是家里的人打過來詢問徐成良的情況的。
徐夏鳳想,自己接也沒事。
剛把手機放在耳邊,徐夏鳳就聽到了一聲陰測測的男聲,“徐勝湘,你又在磨洋工呢!又在偷偷商量什么事情呢?”
徐夏鳳心里一驚,這個聲音,是吳建良的。
再傳過來的聲音小了許多,像是有人在刻意的壓著聲音。
“我手頭上沒貨做,打個電話回去問問爺爺的情況。”
徐勝湘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徐夏鳳很容易就想到她小時候做錯事低著頭咬著嘴唇像大家解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