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炸藥,各種地雷,炮彈,點火手榴彈,王漢都要傳授。
教凌振的,則是如何放炮。凌振從甲仗庫拿來最堅固的火炮,是個生鐵鑄造的炮筒子,炮口有碗口粗,看著笨重。王漢教他如何計算角度,距離,校準等等,讓他練習放炮,告訴他說,放炮放的好,以后則能封王拜將。
雖然是個噱頭,但總得給學生們點動力不是。
兩弟兄也刻苦勤奮,但凡王漢所教,必然學會弄懂,融會貫通。
過了幾日,王漢大婚,便向宋文告了假,發了請柬,準備結婚事宜。另外,結婚前準備了厚禮去見周侗,一是請罪,一是感謝。
師徒見面自然一番訴說,順便解開了王漢疑團。原來,周侗盡管生氣王漢假借鬼神之名招搖撞騙,但又見王漢目的是為尚武強軍,為的是大宋江山社稷,便有心幫助王漢,助他達成心愿。
卻是為何?
周侗本來就是鷹派人士,可近年來朝堂被鴿派把持,鷹派根本說不上話,也是因為如此周侗才一連趕走了史文恭和欒廷玉,而他自己面對鴿派的朝堂,卻沒有絲毫能力去改變。
王漢不一樣,能想到用鬼神之名驅使官家推行新法,這就比周侗強。
想想看,普通人想要見官家一面,那得多艱難?可以說窮其一生都未必能見得上,各種閻王小鬼擋在前面,非常難纏。
王漢厲害,先是一句煙鎖池塘造出聲勢,引起官家注意,跟著拋出九天玄女傳藝的奇聞,勾起官家好奇心,如此變被動為主動,不是王漢求著要見官家,而是官家尋著要見王漢,這一手就比周侗高出許多。
不是有九天玄女的面子挺著,王漢想見趙佶,等著去吧。
周侗一邊滋滋喝酒一邊夸,夸的王漢嘿嘿直樂,臉比城墻都厚,“這番計劃耗費了徒兒許多心血,秘密籌劃了半月之久,唯一缺陷便是,沒想到有人請了師父到場。”說的他多么神通廣大料事如神,卻是忘了他差點被別人搶了繡球以及準備從皇宮奪馬而逃的那些失誤。
他自夸,周侗也勉勵,“切記不可得意,朝堂之上能人輩出,伴君如伴虎,一定要小心謹慎。”
說到這里,王漢便要問了,“師父,那日是誰請的您老人家?”
周侗答道:“這便要問你了,傳話的是禁軍,又不是太監,肯定是某位大臣。”
王漢疑惑,“會不會是高俅?”
周侗搖頭,“不會是高俅,他是支持新法的,喊我去的人,必定是舊法支持者。”
“唔,那便是曾布了。”說著,王漢心里再次將曾布全家女性問候了一遍。
周侗道:“事到如今,是誰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下來如何做。”
王漢眉毛一動,知道這是周侗給他指點門路,連忙乖巧地笑,“請師傅指點。”
周侗一番叮囑指點自是不提,只是臨別前對王漢道:“出得這個門去,你我便不要再以師徒相稱,如今你是天下第一,當愛惜面皮。”
王漢明白周侗心意,再次跪拜,口稱師傅大義。
卻說大婚當日,自然是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嗩吶絲竹社火藝人各種熱鬧,王漢騎著高頭大馬,游街走巷,橫跨半個內城,到達李府。稍作休整,又騎著高頭大馬,后面跟著花轎,一路浩浩蕩蕩,張揚得意,那種感覺就像乘坐防彈紅旗車緩慢行駛在長安街的雙黃線上。
這貨不僅如此想,還風騷地對著兩邊看熱鬧人群揮手,呼喊同志們好,可惜沒人回應首長好。
有些尷尬,等以后做了大人物,必須這樣玩一次,王漢內心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