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怎么樣?”
卯之花烈見他面色嚴肅,心里有些奇怪,自己哪里搞錯了?
不應該啊。
她每個招式都想過。
理論上是沒有任何問題。
實際問題都要看后續練習才能發現。
僅靠真央靈術院的斬術基礎和理論,練都沒練,就看出自己的招式破綻。
這已經不是天才二字能解釋。
黑木沉吟少許,委婉道:“隊長寫得字太有特色,圖走得是浮世繪風格。
抱歉,我沒什么藝術細胞,能不能麻煩你講解一二?”
“哈,哈。”卯之花烈上前,手一把搶過圖解,發出的笑聲明顯有些僵硬,連往日那樣溫和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
這是生死存亡的一刻。
黑木強烈的求生本能發出警報,白凈的臉龐死死板著,一點笑容都不敢流露,怕被面前的隊長殺人滅口。
卯之花烈看一眼他,沒有笑容,再看一眼圖解。
她找到緣故,不是自己字寫得難看,是紙太小,寫得字又太多。
畫風,嗯,她走得就是浮世繪風格,對方沒藝術細胞看不懂,也是無可奈何。
“真沒辦法,我親自指導你,一招一式講解,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問我。”
她手一捏,圖解碎裂成一片片,再也沒有人能夠拼上還原。
黑木神情愈發凝重,腰挺得格外直,“請隊長指教。”
“嗯,第一招你練了,我現在教你第二招。”
卯之花烈毀滅物證,笑容又變得那么溫和。
“有勞隊長,”黑木抹去額頭汗水,活下來啦。
接下來就是長達三小時的講解,他姿勢不對,還會有手把手指正。
練到能夠完整打出山風一刀流,黑木正準備再接再厲。
卯之花烈開口道:“好了,今晚到這里,你先回去睡覺,明天接著練。”
“誒,我還能繼續。”
黑木不想這么停下。
“你先回去睡覺,明天接著練。”
她重復一句,笑瞇的眼眸仿佛凝聚暗夜,深邃的能吸入任何探視者的目光。
“好,我馬上回去。”黑木脊骨一涼,再也不敢堅持。
卯之花烈聽到滿意的回答,才睜開眼眸,“走吧。”
黑木心里默默嘆口氣,解除始解的斬魄刀,收回刀鞘往外走。
離開斬術道場,迎面刮來一陣夜風,吹得他遍體生涼,腦袋發暈。
原來他太投入練習,完全沒注意,自身靈力已然枯竭。
啊,熟悉的腎虛感,黑木大口喘氣。
別說用瞬步,走個百步,都讓他有種想用斬魄刀當手杖用得感覺。
“好累。”黑木不想走了,席地而坐,頭靠在墻壁。
道場,松樹,夜空,以及坐在道場上方的白色羽織女人。
一切都映入眼簾。
屋頂的她欣賞著夜空,底下的他欣賞著她和夜空。
“還是走吧。”黑木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太挫了,好像是泥巴堆里面窩著的土狗仰望天上的星星。
不行啊,他才不想當一條土狗。
黑木站起來,轉身,走向星光照耀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