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某人的輕松,松本亂菊心情顯得沉重不少,邁步往下,螺旋的樓梯像是沒有止盡。
一步又一步。
她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
腦海里忍不住想著,再來一次的話,她……她
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在這個不合理的世界發生不合理的事情,明明是很合理,她偏偏不合理的發怒。
是什么時候養成這樣的性格?
以前的話,只需要銀在身邊,就很幸福,很滿足。
松本亂菊思緒飄回那年冬天,漫天飄雪,少年頭也不回,邁著雪地前行。
她追上去,一直追到真央靈術院。
結果一年時間,銀消失在學校,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眼前。
她花了六年時間,學習很多知識,結交新的朋友,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
以第一名的成績報名五番隊,被拒絕錄用。
最后,轉去缺乏人才的十番隊。
聽聞市丸銀擔任三番隊隊長,她是多么高興,幻想著,自己有可能會被調去做副隊長,輾轉難眠。
三個月后,夢醒了,拋開黑眼圈之外,她啥也沒有。
銀還是沒有出現在她眼前。
“到了,這里就是你的牢房。”
隱密機動的人停下腳步。
松本亂菊回過神,看了一眼,抬腳步入敞開的牢房門。
對方直接離開,連門都不關,她疑惑道:“你還沒關門。”
對方沒有搭理。
松本亂菊心里滿是疑惑,懶得去細想,人走到床邊坐下來,“在這里待上一萬年啊,真沒自信熬到刑滿釋放。”
她說著,人直接倒下去,呆呆望著上方,像是失去目標的咸魚,躺著沒事干。
過了一會,她肚子發出咕咕叫聲,“好餓啊,早知道吃飽點再回來。”
“這里有干柿子,你要吃嗎?”
好懷念,當初銀也是這么說,松本亂菊呆呆想著,眼眸眨了眨。
她遲鈍的大腦忽然變得靈敏,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洶涌的波濤險些蹦出衣領之外,“銀?!”
松本亂菊驚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市丸銀站在床邊,外套純白的無袖隊長羽織,內里是死霸裝,系著白腰帶,斬魄刀掛在左邊。
數十年不見,他臉龐越來越像是狐貍,不變的是笑容,以及一雙瞇瞇眼。
松本亂菊內心掀起一場驚喜的海嘯,胸膛堆積著數十年的話,有太多,太多想說,想問。
這一切在看到他本人后,又變得不重要。
“銀,好久不見,你變瘦了,有好好吃飯嗎?”
“有啊,每天都吃得很飽。”
市丸銀回答的聲音多出幾分溫柔,手遞上干柿子,“你要吃嗎?”
松本亂菊神態愈發自然,仿佛兩人從沒有分開過,她舉起雙手,晃動木枷道:“想吃也不方便拿,你喂我吧。”
說完,她張開嘴巴,等待喂食。
“真拿你沒辦法。”
市丸銀也沒有數十年不見的隔閡,將柿餅遞到她唇邊,語氣溫柔道:“抱歉,你還要在這里待上一兩個月。”
松本亂菊咬下柿餅,滿臉驚訝道:“我不是判了一萬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