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過后,恐怕是沒有機會圍坐在一起。
六番隊長,朽木家主,兩種身份的束縛,讓他無法營救露琪亞。
他想要救的話,只有將兩個身份統統拋棄,以緋真的丈夫,露琪亞的大哥,進行營救。
他不想走到這個地步。
奈何,中央四十六室不肯采納他的進言,仗著有綱彌代時灘制造的物證,非要處死露琪亞,了結貴族泄密的事件。
朽木白哉找不到任何辦法,能做的事情就是動用武力。
他沒有趁著處刑未到,提前去劫獄。
完全是他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能在最后一刻,中央四十六室改變主意。
那樣的話,什么都不用舍棄。
“哈哈,白哉,剛才我和碎蜂打賭比瞬步,你猜誰贏了?”
“閉嘴,那是我沒有拿出全部實力。”
“你都偷跑了,還敢說沒拿出全部實力。”
“我沒偷跑,你數過一二三,也喊過開始。”
朽木白哉看著兩人吵鬧,眼眸多了幾分柔和,想要將這一幕牢牢記在腦海。
甚至想過,這一天要是再久一點該多好。
可惜,時光從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
一頓飯還是吃完。
他還是送走兩人,沒有留宿,怕會耽擱明天的行動。
“白哉大人,要不要收走這些?”
“不用,就這樣留著,慢慢上酒。”
朽木白哉返回靜悠庭的水榭,坐在擺著空盤的桌子,慢慢喝著很淡的清酒。
一直到半夜,他微有醉意,才從椅子起身,黑暗如衣,披在身上。
他瞬步返回自己的臥室,脫去六番隊長的羽織,好好掛在衣架,脫去死霸裝,摘下牽星箝,摘下銀白風花紗。
六番隊長,朽木家主,象征這些身份的衣服,物品,被他舍棄,包括死神的身份。
朽木白哉從衣柜里面,找出一直放著,很久沒有穿過的和服。
緋真最喜歡他穿這一件。
以淺紫色為基調,繡有純白的梅花。
從緋真死后,朽木白哉再也沒有穿過。
“緋真……”朽木白哉喃喃自語。
緋真說和他度過的五年時光,就如同生活在夢中一般。
他何嘗又不是那樣,深陷在那場美夢之中,無法自拔。
外人眼里理性的他,在緋真最后的歲月,嘗試過節食,求神拜佛,像是那些愚昧的人一樣,寄希望于那些虛無縹緲的存在。
只求緋真能好過來。
“緋真,我出門了。”
朽木白哉望著神龕里面的照片,將香插上去,手關上,看不見照片。
他轉過身,打開房間的拉門,初冬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升起,射穿云層,落在懺罪宮。
呼。
朽木白哉瞬步從這里消失,直奔真央區。
半道上,他身形忽然停下,落在寬敞的街道,視線望向前方矗立的閣樓。
宛如鬼神的男人坐在那里,披散著黑色長發,戴著眼罩,“朽木隊長,你想要去哪里?”
“更木劍八。”
朽木白哉手握住斬魄刀柄,“別擋道。”
“這可不行。”
更木劍八面上露出對戰斗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