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笑了笑,他今天入城除了跑腿,還有事要問她。
“聽說,你讓江海往洛府塞人?”
“沒錯,不過沒塞進去。”忍冬聳了聳肩,這事的確有些頭疼。
“你確定東西真的在洛家?”
面對江城的一臉認真,忍冬也不敢百分百肯定,畢竟是上輩子依稀的一點記憶,知道江城在找解兵策時,她想起西陵王說的話,為此還特意查了一下前任兵部尚書洛元浩,以前不止一次聽西陵王提到過這個人,據說是個文武全才,東岳山匪之亂的時候,就是此人的困解之策讓朝廷不費一兵一卒平了匪亂,而所謂困解之策就出自解兵策。
但奇怪的是,此人掌管兵部,又有領兵之才,為何先帝卻將他留任京都沒有讓他領兵?
還說是這個人的文才更加出眾?
多方打聽之下,結果有些讓她意外,洛元浩在朝中頗具威望,但是為人十分低調,沒有結交黨羽,沒有門生,朝中也沒有嫡系的勢力,直到告休仍是潔身自好,不光是他,整個洛家的家風也是如此,他的兒子,當朝的左相,平日里悶不吭聲,也甚少與其他官員往來,即便右相因病告假靜休,他依然鋒芒內斂,幾乎都快讓人忘了朝堂之上還有個左相。
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在西陵王登基之后成了新朝的宰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由讓忍冬想起民間一句俗話,會咬人的狗不叫。
她想安插個人進洛府,除了幫江城找解兵策之外,也像了解了解這個洛家。
想了解洛家在西陵王成王之路上究竟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洛家總不會和當初的她一樣蠢,她是被利用,洛家肯定不是,換句話說,洛家很有可能早就暗中和西陵王暗渡陳倉了,一直暗中相幫西陵王。
而現在的她不想讓西陵王如愿,這個洛家就必須注意了。
“江城,當初咱們說好了,你幫我忙,我幫你找到解兵策,不管在哪里,我都會給你找回來,我魏忍冬說話算話。”哪怕真在相府,她也會想方設法給他拿到手。
說起來,解兵策本來就是人家江家的東西。
她取回來也是物歸原主。
江城似笑非笑看著小火爐上的藥罐子,看著輕煙裊裊輕道:“妹子是女中君子,你說的話自然算話,但那是相府,我也說過,解兵策江家找了這么多年,就算你找不回也不怪你,不要冒險。”
縱然她現在有靖王府這張護身符,可對面是相府,真要弄出點什么事,就是王府也不好出面。
“你莫不是以為我會讓人沖進相府搶東西?江大哥,放心吧,忍冬自有分寸,你就在軍營安心待著吧,我會弄清楚再說。”
相府行事謹慎沒錯,只要想法子,總會找到突破口,那么大一座相府,難道真的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那這個相府就真的值得好好琢磨一番了。
“行吧,有事你只管找江海他們就是,對了,世子說了,長空會留在京都,以便掩人耳目,說是有一位姓鳳的公子過幾天就會回京,若遇上棘手的事盡可找他,還有他給你的那塊玉牌...”
忍冬聽的眼角直抽,她都可以想象郁世子交代這些事時的表情和語氣。
傳話的江城也十分無奈,沒法子,世子交代的的確有些多。
一邊聽著江城傳達的叮囑之言,一邊低頭收藥,該裝的裝,該制丸的執丸,江城說了好一會總算傳達完了。
“沒了吧,告訴世子,都記下了,這些藥瓶上我都貼了用途,讓收藥的人仔細看了記著別用錯了。”但愿沒有用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