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臣妾有要事稟報太后娘娘。”
“那就快說。”太后走進了內殿。
按往日的習慣,太后會換上常服,用一點點心后,再休息。
皇后的前來,打斷了她的作息,太后的眉頭直皺。
皇后跟了過去,“太后娘娘,宇文家在朝中和西山兵營布下的內線,是廬陵王府的二公子揭發出來的。”
“哀家知道。”
“宇文父子毒害皇上的事,是廬陵王府三郡主查出來的。”皇后又道。
太后轉身,厭煩地看著皇后,“這些,哀家也知道。皇后,你想說什么”
皇后在太后的面前拜下來,“太后娘娘,臣妾是想說,廬陵王府的人,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品性賢良,廬陵王為人忠厚老誠,這次朝中發生變故,還得虧了廬陵王一家將宇文父子提前拿下,若不然,宇文家勾結西山軍營的五萬守城軍,和城里的九個城門副使里應外和之下,咱們全都得死于非命,廬陵王府對皇室有大功,理應為新皇。”
“皇后”太后勃然大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皇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臣妾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臣妾是為太后著想,若是選了瀏陽王,那瀏陽王妃的娘家和崔家一向不和,太后雖然不姓崔,但太后娘娘的嫡親表兄,卻是前不久新任的崔氏族長,太后娘娘就沒有想過將來的處境”
瀏陽王妃的娘家侄兒,和太后的表哥的兒子,為爭一家商鋪大打出手。
太后表哥的兒子,將瀏陽王妃的侄兒打斷了腿。
瀏陽王妃的哥哥告到京兆府尹,但崔家卻搬出了太后來。
最后,崔家只賠了一千的銀子給瀏陽王妃的兄長,太后表哥的兒子,一點都沒受罰。
而瀏陽王妃的娘家侄兒,卻從此再不能站起來了,本來結的親事,也因此而退了。
到現在,那斷腿的少年都變成了三十歲的中年了,才有位寡婦不計較,嫁了過去。
那可是瀏陽王妃哥哥唯一的兒子,卻落到如今的地步。
瀏陽王和信陽王一樣,是李氏中極邊緣的忠室王,哪里敢惹太后
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
皇后提到瀏陽王和太后表哥的恩怨,太后暗吸一口涼氣,不說話了。
“哀家知道了,你且回吧。”
“請太后一定要三思您選廬陵王,是最好的選擇。廬陵王妃和您關系一向和睦,皇上要罰廬陵王妃的娘家韋家的時候,您還替韋家說過話,廬陵王妃是個記恩的人,將來她回了京城,還能不念著您的好若是廬陵王當了新皇,您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難過。”
太后回頭看著皇后,“但是,有件事情,你是不是忘記了是皇上將廬陵王貶到鎮安府去,他們一家子,會感激哀家”
皇后又道,“太后,皇上已經駕崩了,他的錯,已由他自己承擔了,連累不到您這兒。”
太后身邊的大宮女,看一眼皇后,又看向太后,欲言又止。
太后收到她的眼神,聲音放緩,望向皇后,“哀家知道了,你且回吧,哀家要休息了。”
“是,太后娘娘,臣妾告退。”皇后輕輕吐了口氣,離開了。
等皇后的腳步聲完全聽不見了,太后轉身問著身邊的大宮女,“紫蘇,你想說什么”
“太后娘娘,婢子覺得,皇后說得對,太后選廬陵王一家,將來的日子不至于難過。”大宮女說道。
“哀家的意思,不選廬陵王,也不選瀏陽王呢邯鄲王也不是不可以,還有襄陽王”
大宮女道,“邯鄲王年紀輕,他有自己的娘要孝順,怎會顧及太后邯鄲王的娘多年守寡,一向嫉妒兒子對別的女人好,連邯鄲送了幾支好人參給別的夫人,邯鄲王太妃都要嫉妒,將來他任新皇,邯鄲太妃怕是不會讓邯鄲王對太后好。再說襄陽王,襄陽王年紀太大,沒有兒子,只有女兒,等襄陽王生兒子,只怕是有點難了,他都七十八歲了。”
大宮女又道,“至于李氏其他子弟,只是郡王,出身低,將來任新皇,怕是壓不住幾位王爺。朝中又會生亂。”
太后聽著聽著,心中一陣寒意襲來。
看來,選新皇不能太任性,不能按著喜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