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陵王妃卻說道,“都怪我,以前在京城的時候我只顧忙自己的事,沒怎么帶你出門,該帶你出門多見見世面才是,你也不會這般節省。若是在村里呢,確實不必帶錢出門,但這是去的縣城。”
“……”
“那城里的女孩子們,個個都打扮得好看,出門必是花錢的,還有遇到小仆要打賞,手頭沒錢會被人輕看。這錢你盡管拿著,確實用不著再拿回來自己存著便是,如今家里有錢了,這點錢,娘還是能給得起的。”
說得倒也是。
要是以前,李玉竹可不敢拿這么多的錢的,因為家里人多,各地方都要用錢,可如今縣令夫人給了她家一千兩,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拿著十兩銀子去縣城了。
“多謝娘。”
“你這孩子,跟娘說什么謝?”廬陵王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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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竹要去縣城,廬陵王夫婦不放心她一人前往,吩咐李興安跟著。
他反正是閑漢一個,做的事情也是可做不可做,他看管的魚網子,世子也可以做。
李興安很高興,樂呵呵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
待李玉竹將自己的行李打點好,他一并放在一個騰條箱子里裝著。
不過,他的手頭上只有二兩的碎銀子零用錢。
廬陵王妃的說法是,他不必買花啊買胭脂啊,也沒朋友一起玩,要多的錢也沒用,二兩銀子已是夠多的了,用不完再拿回來給家里。
李興安直打問號,他是撿的嗎?
他捏著二兩碎銀子,眉頭直皺,廬陵王吹著胡子嚷道,“怎么?還嫌少?你老爹我的零用錢就沒超過二百文,你不要給我得了。”
想得美!
敗家老頭子你不賺錢,給你二百文是娘開天恩了!
李興安朝他爹翻了個白眼,將銀子揣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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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離著縣城有五十來里路,路程遙遠,等縣令夫人吃了一碗湯后,大家便出發了。
李興安是男子,跟縣令夫人的車夫坐在趕車位上。
李玉竹是女子,同縣令夫人及她的兩個侍女,還有年紀小的李立行,一起坐馬車。
他們的藤條行李箱,捆在馬車外的后座上。
一共有兩個箱子,一箱子是她和李興安的衣物,還有一箱子,裝著滿滿的蚊箱。
采了幾天的草藥,加上之前的草藥,李玉竹讓空間做了一些蚊香。
一紙盒蚊香十盤,一盒賣五十文。
她的箱子里加上空間存著的蚊香,有三百盒,要是全賣掉,便是十五兩銀子。
五十文一盒蚊香,這價格對于村里人來說,是昂貴的,他們不會買。
他們熏蚊子用土辦法,即,燒驅蚊草熏,但這法子只適合在鄉下用。
在城里,這般熏法,滿屋滿院都是煙,人沒法待,再說了,城里也沒法隨時隨地天天挖草藥。
城里人驅蚊,也是用類似蚊香的香塊,放在香爐里燒著,飄起的煙氣將蚊子趕走或熏死。但古時的香塊驅蚊效果不及她做的好。
所以,她才敢賣這個價格。
城里人有錢,一天花個十文二十文的錢來熏蚊子,那是小意思。
兩個衙役,騎馬在在車后隨行。
馬車在李家人的目光相送中,離開李宅,往縣城而去。
馬車才離開桃花河村,這時,李玉竹忽然聽到車外有穆元修的說話聲。
他在和縣令夫人的衙役在說話。
聽那聲音,是衙役在驅趕他,不讓他靠近馬車。
“是李員外讓我前來跟著李家兄妹的,說是路上有個照應。”穆元修的聲音說道,“我是李家的鄰居,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問他們倆。”
李玉竹挑了車簾往外看來,只見穆元修騎著一匹騾子跟來了。
他頭戴斗笠,肩頭上還背著行李。
她爹會讓他跟來照應她和李興安?李玉竹心中狐疑。
不過,她還是對縣令夫人說道,“夫人,那是我家鄰居,您家小公子還曾到他家住過,您讓他跟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