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擔心你被李家瞧不起,你大哥也不會請七叔公和五叔公前來觀禮吃酒,這兩人,仗著一把年紀了,瞎嘮叨。”柴娥英大嫂想到剛才的事,心中很是憤憤不平。
柴娥英知道,她嫁去李家,除了她大哥大嫂,其他柴家人都不看好她的婚姻。
有些人雖然說話好聽,說在為她著想,其實是假意的好,是等著看她的笑話。
看她如何后悔嫁入李家。
但她做事向來不后悔。
任憑別人怎么說,她只堅持自己的決定。
“大嫂,隨他們去說吧,他們是長輩,說幾句后輩的話也沒什么要緊的。”柴娥英在欣賞著自己的嫁妝首飾,不以為然說道。
她大嫂依舊惱恨著,“平時說說就罷了,這會兒是什么時候?能這樣說的?幸好李家二郎脾氣好,換作我家那個二弟,可得將桌子都給掀了。”
“大嫂,幫我試戴下發冠。”柴娥英捧著珍珠花冠,笑著喊她大嫂。
“來了。”柴娥英見小姑子不生氣,她也不說什么了,吐了口氣,將那些怨氣壓在心里,走去幫柴娥英試戴頭飾。
今天晚上,柴娥英要做的最重的事情便是,試穿禮服試戴首飾,以免明天出錯來不及整改。
柴娥英大嫂喊來姜嬤嬤,兩人一起幫柴娥英試裝試首飾。
繡著五彩牡丹和飛鳳的禮服,以及華美的珍珠頭面,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奪目的光芒。
姜嬤嬤直嘆,“真好看,李家大娘子的眼光不錯呢,這珍珠花冠十分襯姑娘的臉形。”
柴娥英看著鏡中的自己,滿心都是喜悅的。
嫁李家,她和大哥什么要求都沒有提,但李家卻處處都做到了最好。
可見,他們家是重視這次婚姻的,李興茂是在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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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公子吃了酒席后,帶著世子的禮服,和里正折返回李家竹屋。
里正是媒人,自然是跟了前去。
到了李家,里正轉述了柴大公子的話,“柴大公子連連說,你們家太仔細了,說好了不要聘禮的,怎么還送去?我說了好久,他才收下來。”
廬陵王說道,“柴家要帶一千兩的嫁妝過來,我們一文聘禮都不出,那怎么說得過去?不管怎么著,都不能讓柴家姑娘委屈,這是應該做的。”
世子李興茂,又送了兩壺好酒給里正,以示感謝。
里正很高興,“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廬陵王笑著道,“里正明天早點來吃酒,去柴家迎親,可少不了你。”
“放心吧李員外,一定不會誤時辰的。”里正抱著酒壺,笑呵呵朝李家人揮手,往宅子外走去。
離村里還有三里地,天又黑了,廬陵王喊了世子相送。
里正連連說不用送了,“走了幾十年的路了,閉眼也不會走溝里。”
但世子還是提了燈籠送他,“您可是貴人,不送可不合禮數。”世子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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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和里正離開李家竹屋后不久,一輛馬車從遠處疾馳而來,停在了宅子門口。
這是李玉竹李興安穆元修他們回來了。
這時候,宅子門還沒有關。
屋檐下掛著的兩只大紅燈籠,將路口照亮著。
也照著院門上的大紅喜字。
李興安頭一個跳下馬車,站在院門口大聲朝里喊著,“我回來了,有沒有人來迎接?”
李二公子聽到聲音,快步走來。
他瞧著臉頰長圓了一圈的李興安,眉頭皺起,“你小子怎么這時候才回來?吃了些什么?臉都吃胖了三斤。”
“不怪我。”李興安一指身后跟著來的李立行,“都怪他。”
他們離開縣城時,才晌午后,按著時間算,能在傍晚前回到李宅,正好趕回來吃晚飯。
可李立行玩性大,半路上非要騎穆元修的騾子玩。
也不知他怎么搞的,將穆元修的騾子驚著了。
騾子將他從背上甩下來,撒蹄跑走了。
大家只好停了馬車,一起去尋騾子。
那個地方是荒郊野外,騾子跑進了山林里,他們尋了好久才尋到,這才耽誤了不少時間。
“我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騾子不聽話,你們不能怪我。”犯了錯的李立行,耷拉著腦袋,咬著唇不服氣說道。
李二公子黑著臉看他,沒好氣說道,“李立行,你不是回家了嗎?怎么又來了?你這般跑出來,你娘又得擔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