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通過體感和氣候變化,來判斷溫度高低的。
至于燒制陶器的陶工,大多時候都是靠經驗判斷溫度的。
燒制陶器的溫度,大概在1000度左右,而燒制瓷器的溫度,卻在1200度以上。
若控制不了溫度,就算掌握了制瓷工藝,失敗的幾率也很大。
但這種事,只能通過試驗,不斷摸索,趙昆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沉吟了片刻,他便皺眉道:“溫度的事無需在意,你們就按照我的工藝章程燒制,若是失敗了,就多加柴火多試驗幾次。”
“可是……”
年長陶工聞言,臉皺成了菊花,有些猶豫。
王離瞥了他一眼,語氣嚴厲起來:“公子怎么吩咐,你們就怎么做,還不快去準備材料干活?”
“不是小侯爺,我覺得……”
“本侯爺不要你覺得,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便可。”
說著,他又掃了眼其余的陶工,冷冷道:“從今日起,你們吃喝拉撒睡,都在陶坊,但有懈怠,本侯爺家法處置!”
所有人聞言,心里一咯噔,連忙應諾,隨后苦著臉,回到陶坊。
很快,幾名陶工便按照竹簡上的工序,開始選料,洗泥,制胚。
而趙昆和王離則坐在樹下,開始監工。
陶工們有這種抗拒反應是很正常的,畢竟拋開舊的換新的,相當于一切重頭開始。
而重頭開始,意味著大量浪費。
這些陶工很明顯不喜歡浪費一窯陶器。
但迫于王離的淫威下,他們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重頭開始。
看了眼忙碌的陶工,趙昆忽然朝王離開口道:“等陶瓷燒制出來后,這千口村的保密工作,也要跟上了,至少在我們賺夠錢之前,制瓷工藝絕不能泄漏。”
“這個公子請放心,千口村是我們王家的封地之一,外人很難進來。”
“很難進來,不代表不能進來。”
王離一呆,難以置信的看著趙昆:“公子莫非要讓我派親兵把守?”
趙昆瞇眼:“有問題嗎?”
“這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只是一座陶坊而已!”
王離有些猶豫,卻見趙昆搖頭道:“如果你真正了解瓷器的價值,恐怕就不會說出這種話……”
“那公子的意思是?”
趙昆看了眼王離,然后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僅要派親兵把守,禁止外人靠近,而且幾位陶工的家室,也要特別照顧,最好是安排她們到侯府伺候。”
聽到這話,王離目瞪口呆。
這哪是特別照顧啊!這分明是扣押人質好嘛!
公子做事,果然一點也不心軟啊!
不過想想也是,為了替姜潮出口氣,趙高的女婿說殺就殺。
既然公子如此看重這瓷器,那扣押陶工的家室也能理解,畢竟制瓷技術是公子的,那些陶工學會了,表面不敢違逆王家,暗地里難免不被引誘,偷偷泄露出去。
如此一來,扣押家室就很有必要,只有忌憚,才能杜絕其他想法。
想到這里,王離拱手說道:“一切全聽公子吩咐。”
說完,便轉身下去安排了。
趙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欣慰。
這段時間的相處,趙昆對王離的表現越來越滿意,想著是時候找機會跟他攤牌了。
“有點舍不得啊……”
半響,趙昆感慨了一句,恍然想起王雅小妹妹讓自己放過王離的話來。
說真的,他現在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人。
王離和姜潮,相當于他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有喜歡的人又怎樣?
女人只會影響拔劍的速度!
只要王離不主動離開,趙昆是不會趕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