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珠,茱萸兩個利落的跟上去,馬車在霍山幾人擔憂焦灼的目光中駛進夜幕。
這一夜,注定許多人都無法安眠。
孟府正院。
燈火通明,氣氛壓抑。
大都督孟廣霆端坐在中堂太師椅上,眸色冷厲深沉。
今日孟府前去皇莊之人,通通被押入了刑部大牢,他差人去探視,結果都被拒之門外。
多少年了,敢這般不給他孟家臉面的,還沒有過誰。
孟二夫人跪在地上,又驚又懼,她實際也不清楚皇莊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只是從押送自己回來的麒麟衛口中聽了只言片語。
“爹,檀兒定是被人算計了,您可一定得想想辦法,總不能我千嬌百寵長大的好女兒最后真要入郡王府當繼室吧!”
況且,這個繼室頭上壓著的原配嫡妻還是大房的大姑娘,只要一想到這兒,孟二夫人就恨不能將心肝都嘔出來。
孟廣霆一個眼刀掃過,安氏悻悻閉了嘴,自家夫君雖也是個有本事的,可到底遠水救不了近火呀!
她如今能指望的就只有老爺子。
孟廣霆真是氣的不輕,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這個瞧著機靈又有三分傲骨的三孫女竟是如此蠢材,搞事情不成反被人將了一軍,還得整個孟家里子面子都沒了。
他恨不能打死那個蠢貨!
孟廣霆冷哼:“救她?殘花敗柳,救來何用?”
慶福長公主若是愿意要,就讓她直接將人撈回府去,是妾是婢,隨她喜歡,他們孟家不可能還在一顆廢棋上下功夫了。
安氏又驚又懼的睜大眼:“爹...您說什么?檀兒是您的親孫女啊!何況檀兒一定是被人給設計了,您不救她,她從小沒吃過苦,刑部大牢那等地方如何待得?”
孟廣霆不耐與她廢話,干脆一扶衣袖讓人將她拉下去:“頭發長見識短,給老夫惹了這么大的麻煩,就是回來,老夫也要打死她。”
建安有多少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孟家,尤其是太子,狼子野心,覬覦他大都督府的勢力多年,豈會放過這等踩他一腳的好機會。
原以為能送個孫女進去吹吹耳邊風,不成竟是白籌謀一場,還賠上了慶福長公主這么一顆好棋。
孟廣霆疲憊的閉了閉眼,恰在此時,出去打聽消息的小廝慌慌張張跑進來,連請安都顧不得,就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康郡王沒了。”
孟廣霆豁然起身,虎目圓瞪,震驚道:“什么意思?說清楚!”
被拉扯到廊下的安氏幾人也頓住了,齊齊驚悚的轉身看向廳內。
小廝哭喪個臉:“老爺,千真萬確,據說連陛下都驚動了,太醫院所有太醫都趕去了長公主府,說是郡王他...精元耗盡,力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