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毫無反應，沈凝低喃一句：“真睡著了？”
說罷，也不想吵醒他，打算自己換間屋子，去別處歇一歇，卻不想剛一轉身，手腕就被一只微涼的大手捉住了。
再回眸，就見宋晏已經睜開了內勾外翹的丹鳳眼，正目光灼灼看著她。
許是剛才真睡著了，他的聲音帶著三分暗啞：“回來了，還要去哪？”
沈凝見他眸光奕奕，不像勞累過度的樣子，撇撇嘴道：“殿下氣色不錯，是事情有進展了？”
她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宋晏卻低低‘嗯’了聲：“收攏了些孟府下面的勢力，小事而已，不足一提。”
沈凝知道，在他心中，大抵只有月神教的事情才算大事，想到自己的某個猜測，她索性在榻邊坐了下來，決定好好與宋晏談一談。
“殿下，孟檀兒原本是想要嫁禍蘇姑娘的，結果藥包最后卻是在她自己的貼身丫鬟身上搜了出來，殿下可有派人詳查此事？”
宋晏原本不想提蘇晚虞，但沈凝問了，他也不可能瞞著，畢竟二人如今是捆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是孟儷兒。”
沈凝聽到這個答案，心中的遲疑并未完全消除，明明自己也覺得孟儷兒的可能性最大，可心底某處偏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宋晏盯著她微蹙的小眉頭：“阿凝覺得有什么不妥？”
沈凝正色道：“阿凝以為最有可能的人也是孟儷兒，只是又覺得似乎還有什么是咱們沒發現的，殿下，蘇晚虞讓阿凝覺得很危險，你平日在府中，莫要大意了。”
‘咱們’二字像是觸動了宋晏某根敏感的神經，讓他莫名綻放出一抹勾人的笑意：“阿凝這是在擔心孤？”
他的準太子妃終于學會在意他了嗎？
沈凝卻沒聽出他話里有話，認真點頭道：“當夜從莊子上回來，阿凝越想越覺得蘇晚虞也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如此，她一定是有依仗，要么是她篤定了殿下一定會替她解圍，要么就是她知道會有其他人替她解圍。”
“不論是前者還是后者，蘇姑娘的心智怕是都與她平日展現出來的不同。”
宋晏眸色幽深，這些日子，他忙著整頓兵部，收攏建安周邊投誠勢力，的確沒來得及深究蘇晚虞一事。
他低笑，眉眼彎起好看的弧度：“阿凝，你這般樣子，很好看。”
沈凝：？？？
說正事呢...
這人怎么突然...
看著她懵懂疑惑的大眼睛，宋晏心底說不上什么滋味兒，他的準太子妃哪哪都好，就是...
“殿下？阿凝沒跟您開玩笑。”
為了表達自己對于蘇晚虞的重視，沈凝又加重了語氣道。
宋晏將她耳邊一縷碎發輕輕撫到耳后，幽幽道：“孤聽到了。”
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