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耐著性子坐下,皺巴著小臉,一瞬不瞬的盯著沈凝。
沈凝朝紫蘇和連翹兩個擺擺手:“你們先回去歇一歇。”
二人點頭應了,心里卻是想著要趕緊尋紫珠或者茱萸問問情況。
這次的事情明顯不一般,單是她們剛剛在街上聽到的那幾句就夠驚心動魄了。
與金秋不同,紫蘇和連翹都是有功夫的,尤其紫蘇功夫更好,耳力自然比尋常人要強上許多。
她可是清清楚楚聽到那些百姓議論,說齊國皇帝的皇子和皇女都是野種...
紫蘇咬了咬唇瓣,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殿內。
沈凝平靜的握著金秋的手,努力用比較柔和的言辭將大齊國內如今的狀況,以及即將可能會演化到什么程度,還有她們姐妹接下來可能要陷入什么處境,一一說了。
金秋顯然難以接受,若非她對面坐著的是素來讓她最依賴的沈凝,只怕...她就要崩潰了。
看著金秋慘白的小臉,和瞬間猩紅的眼眶,沈凝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自小,她便知道,她的生母是身份卑微的暗衛。
她的出生,只是一場意外。
如今知曉了,自己可能根本不是齊國皇室血脈,沈凝反倒沒有特別的失落。
但金秋不一樣。
她是驕傲的嫡公主,即便齊國皇子皇女眾多,可嫡出的,就只有金秋一個。
不夸張的說,便是皇子在大齊,都不及金秋尊貴。
而如今傳出來的這個消息,竟然直接否認了她們皇女身份,甚至父親可能只是一個被皇帝培養出來的,與皇帝無限接近,想象的替身。
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她們連普通皇室宗親都不如,她們是父輩是卑微的奴才,她們就通通也是奴才。
這樣的落差,讓自幼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女們如何接受。
偏偏,這個不可能的消息是她們的母后,大齊執掌鳳印的皇后娘娘親口說出來的。
沈凝不敢想,大齊朝廷內外如今已經亂成什么樣子了。
母后和...父皇...二人又如何了?
突然,金秋‘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要往殿外沖。
沈凝眼疾手快拉住她:“金秋,你要做什么?”
金秋通紅著眼,咬著銀牙:“我要回大齊,立刻就走,我要回去親口問問父皇和母后...”
沈凝按住她顫抖的肩膀:“金秋,你忘了剛剛答應姐姐的話了么?努力保持平靜,沖動解決不了問題,你知道的,姐姐現在是絕對不可能放你回大齊去的,外面太危險了,你必須暫時與我一起留在大盛。”
“我會吩咐茱萸她們將你常用的東西搬過來,今天起,你就住到明昭殿來。”
不是她非要鎖著她,是她真怕這丫頭跑了。
想來想,沈凝覺得待會兒非常有必要好好教育下姚拾,畢竟他是唯一有能力將金秋帶出去的人。
而她也相信,金秋若是跑去姚拾面前哭一哭,那小子還真不一定能頂住。
金秋眼淚滾滾而落:“皇姐,難道你都不擔心父皇和母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