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辭豎起大拇指。
大佬不愧是大佬。
思維就是縝密。
接下來的幾天,果然如沈繹所料,有人明里暗里的來探這宅子。
然而俗話有云燈下黑。
這些人的重點都是在找密室,找暗道,翻假山,下泥塘上,對于這大喇喇的柱子和門窗,竟是無人懷疑。
不得不說,慕容楓在研究人心上,還是有他自己的一套。
慕容楓為了藏這些金子,的確是費盡了心思,卻萬萬沒想到這么多年的心血,全給了他人做嫁衣裳。
他幾乎要氣死,面上卻還是一片平和的上朝下朝。
比起孟辭,他更害怕宅子的秘密被發現,越是平靜,旁人就越看不出端倪。
這一日下了朝,德妃身邊的嬤嬤叫住了他。
德妃上次莫名其妙的病了一場,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其中貓膩,楚皇心知肚明。
雖然沒有明旨斥責,但楚皇將協理后宮之權,分了一小半給賢妃。
賢妃是當今皇后的侄女,是太子一黨的人。
此舉比下旨責罰德妃更可怕。
這不,德妃近來夾起尾巴做人,小心翼翼伺候楚皇,唯恐再出了差錯,將剩下的權柄也丟了。
至此,德妃才知道宅子丟了的消息。
這宅子極度隱秘,除了母子二人,就連慕容楓的舅舅也不知曉其中奧妙。
德妃在偏殿內來回踱步,臉上哪里還有那一日面對沈繹和孟辭的妖嬈和從容。
她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慕容楓一眼:“美色誤人,你居然被一個男人耍的團團轉!也不知你這眼睛到底怎么長的。”
“你既然對他動了心,就該……就該上手試一試他到底是男是女,走到這一步才確定他的真身,我真不知……”
德妃扶了扶頭上的步搖:“那臭小子那一日看我的眼神,擺明了就是個垂涎美色的男人!”
慕容楓臉色黑如鍋底,任由德妃叨叨叨也不吭聲。
自家母親自己清楚,他若是此時頂嘴,德妃會有一百句等著他。
德妃發泄了一通,見兒子神色不好,也放緩了語氣,道:“罷了,眼下認清楚還不晚,狡兔三窟,還好咱們除了那宅子,還有旁的倚仗!”
“宅子已經丟了,怨恨滔天也拿不出來,還是仔細著點,別露了馬腳,牽連出金礦的事!”德妃深吸一口氣,“你莫要再被私人感情迷了眼,眼下最重要的,是對付太子那邊!”
“只要你當上了太子,管他孟辭是男是女,還不是手到擒來?事有輕重緩急,你且不要拿錯了重點!”
被德妃一點,慕容楓凝神,道:“母妃教育的是!”
德妃湊到慕容楓耳邊,細細耳語了一番。
慕容楓面色微變,狐疑不定:“母妃的消息可真?”
“我昨日在御書房外聽了一耳朵,待要仔細聽,壽公公便出來了,我左思右想,這事極有可能是真的,可惜,當初我如此給你牽線,你卻死活不肯!”
慕容楓磨牙:“是兒子的疏漏!”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這一次,咱們可以……如此還能牽連到永昌侯府,也能給你出一口惡氣!”
德妃壓低聲音,細細的叮囑起來,慕容楓凝神細聽,眸中全是思索之色,漸漸的,他的眉目舒展開來,嘴角浮上幽幽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