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發出低低的舒服的喟嘆。
尾音又粘又膩。
已經是入秋了,可她衣著清涼,往后靠的時候,丘巒起伏,引人遐思。
難怪這些年,楚皇即便宮內新人不斷,也從未斷了她的恩寵。
她的確是一舉一動,都魅到了骨子里。
就這一聲小小的呻吟,若不是千面心情高度緊張,恐怕也要被蠱惑了去。
按了好一會,德妃軟綿綿的說:“手藝倒是沒有荒廢,仿佛還比之前好了些,這次入宮,所為何事,可是楓兒那邊有對付沈繹的法子,需要本宮配合?”
千面立馬吹捧:“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他當即將之前說過慕容楓的那套說辭,又跟德妃重復了一遍。
德妃不如慕容楓那么興奮,反而面色有些古怪:“此事,你可有萬全的把握?”
千面實話實說:“并無。不過娘娘,殿下的意思是,此種事情,也不需要全然的把握。”
“咱們要的,只是陛下疑心。血脈至親,本就沒有準確的法子來驗證。一旦陛下起了疑心,桓王得不到重用,那他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重要呢!”
“桓王的母親已經死了多年,都無法為自己開口辯駁,到時候只要咱們細心調教,那獵戶還不是一切都聽咱們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細細觀察德妃的臉色。
德妃的神色很不自然,她一點也不興奮,反而憂慮重重。
千面佯裝不解:“娘娘心事重重,可是覺得這個計劃有所不妥?”
德妃回過神來,搖搖頭:“是個好的切入點,只是要謹慎些。”
千面低頭:“娘娘顧慮的是,殿下的意思,近來娘娘可以在陛下面前,稍稍的提到一些相關的方面,在陛下心里先埋下懷疑的種子。”
“在宮里,也制造一些流言,比如桓王跟陛下不太像……”
千面說的正投入,德妃突然問:“你覺得,楓兒跟陛下像不像?”
千面微微一笑:“殿下面容清雋,更多的像娘娘您。但這不是什么打緊的事,合宮都知道,殿下是陛下的孩子,殿下當時也是在皇宮里生下來的。”
“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桓王就不一樣了,他是鄉野之中長大,想要非議血統,可太容易了。”
千面凝了德妃一眼:“娘娘可是有顧慮,不妨說來聽聽,到時候奴才傳遞給殿下,讓殿下也幫忙一起想辦法。”
德妃擺擺手:“沒有,本宮就是隨口一問。”
其實德妃的心里已經翻江倒海了。
事情過去多年,她自己都快忘記了當年的荒唐。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會在皇宮里孤老終生,加之娘家受了端王事件的影響一蹶不振,所以有些自暴自棄。
那個侍衛的出現,就是她枯寂生命里的一道光。
她想著反正死都要死了,最后快活一把。侍衛年輕精壯還體貼,偷情十分的刺激。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突然之間又得寵了,還很快就有了身孕。
她很確定,孩子是楚皇的,可如果這件事被有些人挖出,到時候陛下可不會如此想。
認真論起來,沈繹跟陛下有點相似,反而是楓兒……
她重新得寵后,本想過要殺死那名侍衛的。
可那是苦難時期的伴侶,她沒狠心這個心。
不僅沒狠下心,她還送了侍衛一個錦繡前程。
當然,她也是給自己留了一張底牌。
這張牌的確有用,現在已經在重要的位置上了。
可眼下看,這牌變成了雙刃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