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無能,也是自己太過信任,那時候就察覺出有不對勁,可是卻沒有引起警惕。
是自己,親手將阿辭推向了死亡。
自己也是幫兇之一。
有什么臉去怪旁人。
出殯這天下起了大雨,本來還有不少百姓想看看熱鬧的。
這時候大家沒什么娛樂活動,哪怕是看人下葬,那也是一件新鮮事。
何況這姑娘是侯府的獨女,未來的桓王妃。
若是沒有宮里一場火災,他們要看的本來應該是明年四月里桓王娶妻。
不少人竊竊私語。
“侯府這姑娘,是沒有福氣啊!”
“可不是嘛,陛下寬宏大量,不計較她欺君之罪,她怎么就……”
“是個福薄的!”
……
這些議論伴隨了一路,鉆入了沈繹的耳中,可是他都不在意。
很多事情,他心里清楚。
可是現在不是時候,得先好好送走阿辭,然后再做之后的打算。
慕容朗坐在如意酒家的二樓,看著從下面走過的吧純白色隊伍,將手里的一杯酒倒在地上,輕聲開口:“一路走好!”
他前些天已經去侯府露過一次面了,這次送葬,以他太子的身份,不適合在明面上出現。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逡巡,看到了那個跟著眾人走,一身縞素的月冉。
她的眼睛紅彤彤的,臉上是茫然的表情,似乎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前幾天還好端端的人,說沒就沒了。
短短幾天的功夫,她瘦了一大圈。
本來圓圓的臉蛋,已經可以看到尖尖的下巴了。
他的視線從頭到尾掃過后,問:“那個月仞,去哪里了?”
明月皺眉道:“從孟姑娘設靈以來,就沒有見過他,不知是去了哪里,他似乎不能接受孟姑娘的死!”
慕容朗思忖了一下,面色凝重起來:“糟了,速速回宮!他可能會對父皇不利!”
皇宮里遇到了刺客。
刺客從頭到腳圍得嚴嚴實實的,就連眼睛也沒露出來。
可就是這樣,他已然潛入了楚皇的御書房,跟衛大戰了幾百回合。
后面驚動了侍衛,那名刺客才不情不愿的離開,饒是衛拼盡全力,他還是刺中了楚皇的肩膀。
在刺客抽劍的時候,楚皇聽到他戲謔而冷酷的說道:“這是利息,剩下的我下次再來取!”
如他出現時一樣,他離開的時候也神出鬼沒。
合宮的人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衛跪在地上,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不停的比劃著。
楚皇看明白了。
那意思:刺客的手法跟上次一樣,極有可能是桓王和孟辭身邊的那名侍衛月二狗。
他是一雙綠眸,擔心被人認出來,所以連眼睛都用黑布罩住了。
戒備森嚴的皇宮,在月二狗看來如履平地,毫無難度。
這讓楚皇驚惶的同時也格外的憤怒。
立馬讓人去侯府和王府拿人。
然而禁衛軍們趕到的時候,發現月仞一身縞素的混在出殯的隊伍里,有不少老百姓可以給他作證,他并沒有離開過。
也就是說,他不是那個刺客。
衛不想放棄。
這時候永昌侯出來了。
他靜靜的看著衛,淡淡的開口:“是陛下要你來,阻攔辭兒出殯嗎?月仞是辭兒的侍衛,也是我的干兒子,他若是犯下錯,等今日辭兒下葬,我會親自帶著他入宮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