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極有可能是山匪。
哨子剛響完,遠遠的就已經看到了一隊人騎著高頭大馬,風馳電掣而來。
隨著那批人越來越近,王大麻子的高懸的心也慢慢落到實處。
穿著官服,這是一對官兵。
也不說官兵就一定是好,但基本上,不會草菅人命。
商隊的領頭人也醒了,一邊扯著衣服,一邊往袖子里摸銀票。
都是這樣的,走過路過,總是要給點孝敬,破財消災嘛。
領頭的官兵看到這一行人果然勒住了馬韁,商隊的人正要上去招呼,為首的官兵已經抽出一個畫軸打開,舉到王大麻子等幾人的面前。
問:“你們有沒有見過這畫上的人!”
王大麻子湊近一看,臉色變了變:“這不是……”
官兵立馬來了精神:“你一路上見過嗎?”
王大麻子趕緊小意謙卑的開口:“回官爺的話,一路上沒見過,之前在京都城里見……見過侯……侯爺送女兒出殯!”
官兵微微皺眉,不掩失望,低頭跟身側的人說道:“看來還在前面,咱們得繼續追!”
他一個手勢下去,一行人繼續往前。
王大麻子擦了把熱汗,道:“怎么回事,這不是永昌侯嗎,怎么被人畫像了?難道是犯事了嗎?”
那年代有個特點,一般被畫像,然后又被官兵握在手里四處問你有沒有見過的,基本都是通緝犯。
他話音剛落,那名問話的官兵調轉馬頭,朝著他們又過來了。
不止是王大麻子,這一次連永昌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豈料官兵也不是找事,只是認真的說道:“不要造謠,永昌侯沒有犯事,是陛下有急事找他,為了方便,才會畫個畫像!”
王大麻子哦了一聲,正要應一句,那人又風馳電掣的走了。
王大麻子嘀嘀咕咕:“哎,沒犯事就對了,我跟你們說,我在京都可聽說了,陛下對這位侯爺,那可是不一般吶。”
“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陛下最信任的人就是永昌侯了!”
王大麻子說的有鼻子有眼,仿佛親眼見到了一樣。
永昌侯就在一旁附和,啊,哦,這樣了幾句。
鬧了這么一通,大家也睡不著。
反正天色已經蒙蒙亮,于是大家拔營啟程。
因為永昌侯昨夜守夜,一晚上都沒睡,所以今日得以在馬車里休養休養。
侯夫人自然也沾光了。
馬車簾子一放下,侯夫人壓低聲音道:“陛下這么快就來找你了?”
永昌侯笑了笑:“五天了,不算晚了吧。我離開京都的當日,我猜林相就會跟陛下說明其中的厲害。”
“可他要臉,是自己下的旨意,不好馬上就叫我回去。那不是擺明了忌憚我嗎?所以等了這些天,如今是找到了個借口,馬不停蹄的就要追我回去!”
“那咱們如今的處境,會不會不安全?我們要不要加快速度?”
永昌侯搖搖頭:“暫時不可,等這群人找到李管家和夫人,陪著一起回京都的時候,就是警惕放松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快馬加鞭。”
“眼下,先這么慢悠悠的走著,最為安全。”
誰會想到,永昌侯并不是在拼命趕路,而是一路晃悠悠的落后在冒牌貨的身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