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琯遲緩地發出疑問,“什么意思?”
謝長淮不是特地叫她過來對她落井下石的嗎?
“意思就是,既然你我都對彼此沒有任何不滿,可以進行下一步了。”謝長淮喝完茶,正式向她提親,“你準備準備,過幾天我會讓家父登門拜訪,商議具體事宜。”
司琯嘴唇開開合合,終于說:“我……爹娘死了。”
謝長淮故作一副才想起來這回事的樣子,又說:“哦,那你哥總還活著吧,實在不行讓太后為你做主,盡快敲定下來。”
“……等一等,”司琯冷靜下來分析,“謝小侯爺,你要跟我訂婚?”
“不然你認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司琯默了默,把皇祖母交代的玉扣還給了他,順道出聲提醒他:“我記得謝小侯爺跟我絕交了的。”
然而下一刻,謝長淮漆黑深沉的眼眸攝住她,聲線緩緩有力地糾正她的話:“我是跟你絕交不當朋友了,改當夫妻,有問題嗎?”
司琯:“……”
她沉吟了片刻,接著慢吞吞開口:“我能冒昧問下嗎?侯爺為什么要跟我訂婚?”
“你覺得呢?”
司琯保持微笑,“我知道就不會問侯爺了呢。”
謝長淮終于側開目光,淡淡道:“祖父祖母想要我早些成家,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自不會虧待你。到時他們看到我訂婚安心離開上都城了,我也會找機會跟你解除婚約。”
司琯此時尚且天真的以為謝長淮的祖父祖母只是暫時待在上都城,很快就會離開的,聽到他這樣講,也就稍稍松了口氣:“你應該早點這樣說的。”
她就說謝長淮都跟她絕交了,一回來好端端的怎么會想跟她訂婚,這怎么看都是荒繆的。
在她看來,她跟謝長淮兩人本就多年未見,她又曾惹怒過謝長淮,兩人之間只有是存在有目的性的訂婚這才是正常的。
既然是有目的性的合作,司琯認為該利用的還得要利用一下下,于是,她就很坦誠的望著他提了一嘴:“你剛剛說,只要我好好配合,你不會虧待我的。”
謝長淮點頭。
往坐榻懶懶一靠,看著她水潤水潤的大眼睛,等著她向自己提要求。
司琯說:“是這樣的,我看中謝府后邊那塊田道很久了,你能不能友情價賣給我?”
“……司琯你還真是遺傳了你們司家的,什么時候都只知道賺錢。”謝長淮一掃心馳,冷了臉站起身。
司琯以為那塊田道終究是要黃了,正在心里惋惜著,剛走了沒兩步的謝長淮側首過來,“不是想要我家田道嗎?你還杵在那干什么?”
司琯立即跟了上去。
然而,司琯并不知道的是,在她跟謝長淮下了船后,偏不趕巧的,被剛上船不久的溫昀津看到了這一幕。
溫昀津站在依傍船舷的闌干邊沿,身上還穿著黑色官袍,一雙墨眸垂下去,一錯不錯盯著從朗雀橋離開的那兩道身影。
垂在身側的手指骨節修長分明,比平時還要冷白幾分。
他身邊還帶了一名過來談事的官員,那名官員正跟溫昀津商討著事,忽然察覺到周身的氣氛漸漸僵冷下去,官員抬頭試著叫了他一聲,“院長大人?”
溫昀津終于緩緩抬眼,看了他一眼。
官員立即身背一頓。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院長大人的這一眼,仿佛滲著未知的寒芒攝過來,令他一瞬間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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