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禪讓給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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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協以玉璽敲殺袁術的幾乎同時,袁譚的大軍也終于露出了蹤跡。
沒辦法,這袁譚確實如夏侯淵所料,是從沂水南下的,水陸并進,一桿子直接就懟到郯城城下了,這要是再發現不了,張諛就可以吃屎去了。
瑯琊西部多山,再加上也是拖了曹操的福,當年因為曹嵩死在了瑯琊境內,曹操憤而屠城,又在郯城與陶謙大戰,以至于整個瑯琊西部地區十室九空,幾乎成了無人之區。
又因為臧霸等泰山賊寇實際控制了整個瑯琊,朝廷對此毫無控制,這才讓他得以從容的穿過瑯琊,直抵郯城。
(徐州以前治所在郯城,打完這一仗陶謙直接把郯城給放棄了,可以側面印證這一站的破壞性)
袁譚也沒指望他都到這了還能不被發現,事實上他這一戰雖然是來接人的,卻是必須打下郯城才行的,因為沂水正好從郯城穿過,袁譚必須保證水路暢通,再沿大河東進,才能靠近朐縣和海西。
如此,他手中的水師也能發揮關鍵作用,讓他在接了袁術之后可以從容而退。
而郯城先遭黃巾后遇曹操,雖然已經有些殘破了,但也畢竟是一座大城,不只是東海的治所,同時也是整個徐州的治所所在,無論水陸交通還是城防建設,都是毫無疑問的硬骨頭。
袁譚當然也不是草包,這一仗他早在瑯琊境內時便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砍伐了大量的巨木沿河運下,一應攻城準備也早已提前準備完了,到了郯城城下直接組裝,并且在組裝的時候便已經派了騎兵于城外喊話勸降,震懾城中軍民的信心。
然而,這袁譚是怎么也想不到,天子這個時候居然沒在下邳而是已經在海西了,更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此行去接的袁術已經在海西被天子生擒,并被他此次志在必得的玉璽給生生的砸殺了。
而郯城軍民,大家都知道天子就在附近,只需要稍微堅持一下,天子和源源不斷的援軍就會趕到,這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投降的了。
只是張諛站在城頭,面對騎士勸降卻是故意裝出一副勃然大怒的樣子道:“袁譚小兒不覺得狂傲么?既是要勸降老夫,為何不親自過來?怎么,難道還要老夫親自出城去跪拜于他么?”
騎士聞言一愣,而后便跑去找袁譚復命了。
而袁譚在聽到騎士稟報之后,卻是不怒反喜,這張諛,分明是確有投降之意啊!
郯城肯定是不好打的,部隊的傷亡折損還是其次,關鍵是時間,此次去接袁術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就在于他能否速下郯城。
他們袁氏的門生故吏遍布天下,袁紹也一直都以黨人領袖,對待名士么,從來都是以禮相待,而袁譚,作為袁紹之子,當然也繼承了乃父之風。于是當即,袁譚親自打馬來到了城下,為示尊重甚至還特意下馬,朝著城上拱手喊道:“城上可是張公?”
張諛問:“你可就是袁譚?”
“正是晚輩”
袁譚聽這老東西居然還敢直呼自己姓名,心中不快,但為了大局卻也不得不忍耐了下來,只當這是老一輩士人故意在沖他擺長輩的架子,學著袁紹的模樣氣度恢弘地道:“張公,如今漢室無道,已失天下,我父威加海內,天下人無不敬仰,若張公愿意反正,我父必許以三公之位。”
話還沒說完,就見城頭上的張諛突然從身后接過一張大弓,大喝一聲:“放箭!”然后便親自以六旬老邁之軀開弓引箭,直取袁譚。
墻上,早已經瞄準好了的十余名強弩手聽了張諛號令,亦同時射出箭矢,直取袁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