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大兒子家境富裕,沒讓她這個老人家做過重活,受過氣,她這腰病近兩年才養好了些。
不想,過個年回村里一趟,她這把老骨頭又快要散架了喲!
“奶奶,感覺到熱乎熱乎的沒?我買這藥的時候,藥店老板說了會有熱乎的感覺,那就是說這病有好轉的可能。等您腰好了,我們一起到外面去看看。”
“到外面?”
一聽這話,涂奶奶灰蒙的眼睛亮了亮,縱然她這輩子沒讀過書,識不了幾個字,又是女兒身,但她不怕說句有志向的話,想到外面的大千世界看一看,拼一拼!
涂爺爺潑冷水道:“安生過日子不香?之桃就是受了你蠱惑,到現在都相中個人,把自己嫁出去!”
“爺爺,這不關奶奶的事,是我自己不想嫁人!”涂之桃一邊給奶奶按摩,一邊笑著撒嬌道。
與此同時,涂音仍在大放厥詞,另無人攔阻她。她說:“如果我不是個女兒,一定會不認您這個親戚,從此兩家互無來往……?”
“弟,弟妹,你們不管管?音兒,大伯如何疼你,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小小年紀怎么能說出如此涼薄話語?”涂虎耳忍不住了。
他為這個家掏心掏肺,有錢給錢,有人出人,幾時吝嗇過一回?
這次,方宏跟之桃沒能回來幫忙,是真有事忙,脫不開身。
涂草縮了縮脖子,說:“哥,孩子大了,管不了!”
“你!”涂虎耳氣得差點吐血,指著弟弟半天說不出話。
鄭氏看弟妹胡氏還坐得住,自己縱有千言萬語,也只能靜若觀火,以不變應萬變。
其實,她沒跟丈夫說的是,女兒不是明天才到家,是今兒中午。
兒子也沒遭遇什么事,是兒媳出的主意。
幾年前,她兒子辦喜酒,涂雷涂電兩兄弟去是去了,但他們是去那兒蹭吃蹭喝,什么活兒也不干。
當著她的面,這兩兄弟懶得都不給親戚長輩斟茶倒水,還明里暗里說了不中聽的話。
說她兒子攀高枝,娶的不是娘子,是搖錢樹。
諸如此類的話,她在那年聽得耳朵都快長繭子,兒子兒媳也深受其害。
“你們兩家演哪一出戲?”石大海等賓客散了,才露出真面目。
突然,他猛沖至涂音的身前,唬得趾高氣揚的涂音花顏失色。
胡氏憋不住了,說:“村長,您有話說話,別嚇唬我女兒,她膽小!”
“藏得還挺深,我這傻兒子沒親眼見著你一面就死了,可惜可惜,遺憾遺憾,瞧你這細皮嫩肉的……?”
“村長!”
“我老婆兒子都因你家的屁事兒蹬腿去了,我還不能在你家放肆放肆?來,大侄女,我給你摸摸骨!”
……